陈玉管没能参加宫宴,不是真病了,是陈欣怡给他下了泻药。
现在是真病了,是心病。
宫宴的事他都知道了。
小妹从宫里回来,对着枕头一顿乱砸。
“让你断袖,让你断袖,让你断袖……”
陈玉管拿了一件衣服,当着她的面撕掉了袖子……
陈欣怡“噗嗤”笑了,笑中带泪,瓮声瓮气,“还是三哥最好了。”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妹,天笙的女子身份不能说。
他也不知道,天笙是不是真的心悦于欧阳如花。
他只知道自己心悦她。
山洞那会儿他就心动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曾经觉得,天笙也应该是在意他的。
现在不确定了。
欧阳如花那个光芒四射的男人,对天笙极好。
陈玉管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决定,把心意告诉她。
……
陈玉管约她去了那个山洞。
一切仿若隔世。
这里曾充满了烟火气,回想起来,竟然是他这么多年最温馨幸福的几天。
天笙外出采药,他像普通人家的丈夫一般,眼巴巴的等着她回来。
她烧饭他添柴,氤氲的热气熏的人像醉了酒……
正想着天笙来了,带着一身的霞光,晃的他睁不开眼。
“我知道你是女子。”
天笙愣了愣,“你早就发现了,什么时候?”
“那次……,你在湖里沐浴。
我发誓我只看见你飘散的长发,纤细的手臂,锁骨……,其他我都没看见。”
陈玉管羞涩的脸庞像浅秋红叶。
天笙捂脸,这是还嫌看得少了?
当时她听见轻微的响动,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没在意。陈玉管还伤着,也没往他身上想。
现在天笙的脸比陈玉馆的还要红,像是冻了好几茬的枫叶子。
“如果可能,你愿意和我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男耕女织,生儿育女吗?”
陈玉管的眸子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他……这是表白?
天笙是不怎么开窍,却不笨,她心里狂跳。
娘亲遇人不淑,陈玉管会是一个例外吗?
她可以把自己和自己的心都交付出去吗?
小公子的事印象太深了,几乎是她的向往和执念,一直想和他那样的人在一起,比肩而立。
在她心里,他就是高高在上的月亮,现在这个月亮掉在她手心里。
她冷静下来,月亮太重了,太耀眼了,不是她一个人能捧得住的。
没有如果。
“就算你想,你太子皇兄也不会放过你。
躲的了一时能躲得了一辈子吗?你真能放弃皇权和那个位置吗?你能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陈玉管沉默了。
他能一生只爱天笙一个人。
他不能放弃那个位置。
陈紫荆的手段他太知道了,放弃那个位置那等于在敌人面前放弃了武器,只有死路。
即使他隐姓埋名,四处逃亡,他也会找到他们,他也不能让叶天笙和他过那种日子。
原来那些世外桃源只是内心深处的一个梦。
天笙潸然一笑,他犹豫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以天下为聘,你是否愿意陪我站在那最高处?”
天笙想了好一会,她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