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怎么样了?”
问到这件事,叶天笙收起了刚才的随意,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好几岁。
大理寺过了堂,李月阁只说没做过,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他倒是很谨慎,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情况很不乐观,到最后认不认也没什么要紧。
人证是当时擒获的黄忠、南陈商人、还有李山。
物证是货单子上的印章。
“那个印章是假的吧?”
叶天笙趴在床上,双臂叠在枕头前面支撑着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希冀。
“印章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会想办法把它变成真的。”欧阳如花道。
天笙露出沮丧的神色。
因着这事,外祖母深受打击,病得人都差点没了。外公和舅舅在牢里也是整日的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天就掉脑袋了。
她急得嘴上都起了两个燎泡。
怎么办?
人证物证……,对李家最不利的就是人证物证,若是这些证据都有问题呢?
天笙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欧阳如花,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印章是真的。”
“不是这句。”
“我是说,就算印章是假的,他们也可以让它成真的。”
“对对,就是这一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
印章就算是真的,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把它变成假的?
这样的话,物证就站不住脚了。
至于人证,外祖母说,或许可以从李山身上下手……”
天笙一下子来了精神,“欧阳如花,咱们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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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魏王爷魏无尘,龙木司司首欧阳如花,御前侍卫叶天笙,大理寺卿曹鸿瑞,重审硫磺案。
案子关系重大,皇帝让魏无尘在旁听审。
天笙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皮外伤,用的还是最好的金创药,现在只是还有些行动不便。
她的养气功夫见长,面不改色的和魏无尘拱手见礼。
反而目光停留在曹鸿瑞身上,怎么看都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欧阳如花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曹思行”。
“他爹?”
天笙轻声问道,欧阳如花点点头。
曹思行就是很久以前,那个和魏泽俊抢蟋蟀的曹大少。
与此同时,魏无尘打量着叶天笙。
她真的和阿合很像,眼睛尤其的像,只是那眼里流露出的目光却是不一样。
阿合看他就像九月的骄阳,热情似火。
这人看他,虽然在笑,那笑容未达眼底,偶尔流露出的眼神,像千年的寒冰,冰冷刺骨。
这人到底是谁?
他查了很久,收到的消息就和她自己说的一样,江湖人,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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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欧阳如花坐在主位,魏无尘,天笙坐在两侧。
曹鸿瑞很郁闷,他才是主审。
他不敢和欧阳如花较劲,也不敢和王爷抢位置,为啥一个小毛孩子也坐在他上头?
论官职他还大她一级。
他张张嘴,可看见欧阳如花疏冷的脸,想想他俩的关系,好吧他认怂。
最先提审的是那个南陈商人。
曹鸿瑞看向欧阳如花,见他没打算说话,立刻明白了。
这位是坐着主位却还端着架子,就是俗话说的,占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