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屑与玫瑰:海盗的心动航线(2 / 2)

发生了什么?!

白光中,隐约能看到祁奥阳紧握的拳头,和她那张因为极度用力而显得有些狰狞、却又带着一种疯狂决绝的小脸!那光芒……不再是之前温润的治愈之光!它充满了躁动、狂暴和一种不顾一切的生命力!甚至……带上了一丝毁灭的气息?!

“给我——活过来!” 女孩嘶哑的尖叫声透过监控传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雷狮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收缩!紫眸深处翻涌的风暴瞬间停滞,被一种纯粹的、巨大的惊愕所取代!

狂暴的白光如同失控的太阳,在狭小的舱室内炸开!监控画面剧烈闪烁,几乎要过曝!那股狂暴的生命能量波动,即使隔着屏幕和厚重的船体,雷狮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力量……远超她在废弃场救人时的强度!甚至……隐隐带着一种连他都感到一丝威胁的、不稳定的爆发力!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被吓破胆的废物吗?!

白光渐渐散去。画面重新变得清晰。雷狮的目光如同鹰隼,精准地捕捉到祁奥阳颤抖着摊开的掌心——那株纤细娇弱、带着灼烧痕迹、却顽强挺立着的嫩芽!

成功了?!用“圣光织愈”这种纯粹的治愈能力,强行催生了一颗顽固的特殊种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强烈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感瞬间冲垮了之前的厌弃!雷狮的身体甚至微微前倾,紫眸死死锁定着屏幕上那张因震惊和虚弱而显得茫然无措的小脸。她的脸色白得像纸,身体摇摇欲坠,显然刚才那一下爆发耗尽了她的力气,甚至可能伤到了本源。

但!她做到了!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废物?不!这绝对不是废物!这是一块……未经雕琢、蕴含着巨大能量、甚至可能失控爆炸的璞玉!这种矛盾,这种在绝境下爆发出的、颠覆常理的力量……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一万倍!

就在这时,监控清晰地捕捉到了下一幕——祁奥阳惊恐地看着卡米尔脚边那滴刺目的血迹,语无伦次地道歉,恐惧几乎要将她再次压垮。

雷狮的目光扫过那滴血,又落回祁奥阳那张写满“我死定了”的惨白小脸上。一丝极其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极快地掠过他的眼底。

弄伤了卡米尔?这点小伤对卡米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倒是她这副吓破了胆的样子……

“呵……” 一声极低、带着奇异愉悦感的轻笑,从雷狮喉间溢出。他重新靠回控制台,双臂环抱在胸前,紫眸中翻涌的风暴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如同猎人发现了顶级猎物的、闪烁着幽深光芒的兴味。

他盯着屏幕上那个摇摇欲坠、惊恐万分的黑发少女。指尖再次无意识地敲击起来,哒、哒、哒……节奏却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卡米尔。” 雷狮低沉的声音在主控室响起,通过内部通讯清晰地传到了那个狭小的舱室门口。

舱室门口,一直沉默如冰雕的卡米尔,在听到雷狮声音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微微抬起了头,兜帽的阴影下,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

“带她过来。” 雷狮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如同发现了新玩具般的期待,“来训练场。”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玩味的肯定:

“我的‘小白鼠’……似乎终于睡醒了。”

好的!剧情进入关键转折点!祁奥阳在绝境中爆发的潜力,让雷狮的“失望”瞬间转化为更强烈的兴趣。现在,这只“睡醒的小白鼠”被带到了海盗团的训练场,真正的“评估”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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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视角**

训练场的空气带着金属和能量灼烧后特有的微焦味道。巨大的空间被高强度合金墙壁包围,顶部是模拟天穹的冷光源,将整个场地照得如同白昼,冰冷而毫无温度。这里是海盗团测试新武器、磨练战斗技巧、以及……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东西”的地方。

雷狮站在场地中央,单手拄着雷神之锤。锤头随意地顿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紫色的电弧如同有生命的毒蛇,在锤身上无声地游走、跳跃,映得他半边俊脸在冷光下如同雕塑,线条冷硬,紫眸深邃,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期待风暴降临的幽暗光芒。

他刚刚下达了命令。让卡米尔把那只“睡醒的小白鼠”带过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训练场入口响起。雷狮没有回头,但嘴角那抹冰冷而极具侵略性的弧度,无声地加深了。

卡米尔的身影率先出现在入口。他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绿色兜帽,步伐沉稳,如同精确的机器。在他身后半步,跟着那个穿着他宽大旧t恤、显得更加单薄的身影——祁奥阳。

雷狮缓缓转过身。

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那个被强行带过来的女孩身上。

她的状态比在舱室监控里看到的还要糟糕。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颤抖着。那双纯黑的眼眸里,惊魂未定的恐惧如同浓雾般弥漫,几乎要溢出来。她的身体紧绷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僵硬,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双手紧紧攥着t恤的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头黑色的长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更添了几分狼狈和脆弱。

显然,刚才强行催生种子的爆发和弄伤卡米尔的惊吓,几乎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和精神。她就像一根绷紧到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弦。

废物?不。雷狮在心中无声地否定了之前的判断。能爆发出那种力量,还能站着走到这里,已经超出了“废物”的范畴。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那种力量,是失控的、危险的、昙花一现的意外?还是……她体内真正潜藏的东西?

他需要知道。需要亲手测试,亲手挖掘。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将这根弦……彻底绷断!看看断裂的瞬间,是彻底毁灭,还是……爆发出更璀璨的光?

“站过来。” 雷狮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清晰地穿透了训练场冰冷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祁奥阳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盛满恐惧的黑眸瞬间睁大,如同受惊的鹿,死死地盯住他。她的脚步钉在原地,仿佛前方不是训练场的地面,而是万丈深渊。巨大的抗拒和恐惧几乎要将她压垮。

卡米尔在她身后半步停住,没有任何动作,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断绝了她所有后退的可能。

“需要我请你?” 雷狮微微歪了下头,紫眸危险地眯起,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弄。雷神之锤上的电弧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不耐,猛地窜起一簇刺目的紫光,发出滋滋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爆鸣声!

那声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祁奥阳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抗拒!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抖得不成样子),然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其艰难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了雷狮面前大约五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元力威压,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得皮肤生疼。

她停了下来,低着头,肩膀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这样能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很好。” 雷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缓缓抬起右手,没有握锤,只是随意地伸出一根食指。指尖之上,一点极其微小、却凝练到极致的紫色雷光无声地跳跃着。那光芒幽暗深邃,如同宇宙中一颗即将爆发的超新星内核,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让我看看,” 雷狮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解剖刀,一寸寸刮过祁奥阳因恐惧而紧绷的身体,“你除了会发抖和哭……还能做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

“咻!”

那点微小的紫色雷光骤然消失!

不,不是消失!是速度快到了极致!

祁奥阳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左肩外侧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尖锐、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的剧痛!那痛感瞬间穿透了皮肉,直抵骨髓!

“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不受控制地冲破喉咙!她的身体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带得狠狠一歪,踉跄着向旁边摔倒!

左肩的衣料瞬间焦黑碳化,露出下面一片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的皮肉被高温瞬间烧灼坏死,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鲜血甚至来不及涌出就被高温封住!

太快了!太狠了!这根本不是测试!这是酷刑!是虐杀!

剧痛和极度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祁奥阳的意识!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仿佛都在旋转!她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左肩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蜷缩成一团,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冷汗,瞬间模糊了视线。

“废物。” 雷狮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清晰地传入她嗡嗡作响的耳朵里。他站在原地,甚至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垂着眼,紫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和一丝……被打扰了兴致的厌烦?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连躲都不会?” 他向前迈了一步,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死亡的鼓点敲在祁奥阳的心上。那强大的威压再次如同山岳般倾轧下来。“你的元力呢?在废弃场救人的本事呢?催生种子的那股疯劲呢?” 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质问,“拿出来!否则……”

他的指尖再次抬起,又一点更加凝练、更加危险的紫色雷光在指尖凝聚、跳跃!那光芒锁定的,赫然是祁奥阳的右腿膝盖!

“下一发,废掉你的腿。” 声音平淡,却字字如冰锥,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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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奥阳视角**

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左肩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肉!又像是被烙铁直接按进了骨头里!那瞬间的冲击和灼烧感,几乎让我的灵魂都为之战栗!摔倒在地的撞击更是雪上加霜,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废物。”

“连躲都不会?”

“你的元力呢?在废弃场救人的本事呢?催生种子的那股疯劲呢?”

“拿出来!否则……”

“下一发,废掉你的腿。”

雷狮冰冷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已经被剧痛和恐惧搅得一团乱麻的大脑里!他指尖那点跳跃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紫色雷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悬在我的膝盖上方!

废掉我的腿?!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比在废弃场看到他杀人时更甚!比在仓库门口看到尸体时更甚!这是赤裸裸的、针对我个人的、带着残忍戏谑的毁灭威胁!

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眼泪和汗水糊满了脸,视线一片模糊。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血?泪?汗?)正顺着脸颊和脖颈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躲?怎么躲?他的攻击快如闪电!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元力?圣光织愈?用来治疗自己?在雷狮面前?他会在乎这点小伤吗?他只会觉得我更加废物!

催生种子的疯劲?那是在被逼到绝境、孤注一掷时才爆发出来的!现在……现在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剧痛!

绝望!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的绝望!

我不想死!更不想变成残废!在这个吃人的大赛里,失去一条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彻底沦为任人宰割的垃圾!意味着连当“小白鼠”的价值都没有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打不过他!跑不掉!求饶?他只会更加鄙夷!像他说的,我除了发抖和哭,还能做什么?!

不!不对!

一个微弱的、近乎疯狂的声音在心底最深处嘶吼!在废弃场,我扑出去救人了!在舱室里,我催生了种子!我做到了!我不是只会发抖和哭的废物!

左肩的剧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神经!雷狮指尖那点致命的紫芒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

那股被逼到绝境、在催生种子时爆发出的、不顾一切的疯狂劲头,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猛地从绝望的灰烬中窜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凭什么他就可以随意决定我的生死和残废?!就因为他是雷狮?!就因为他是强者?!

我不服!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合着极致愤怒、不甘和求生欲的狂暴情绪,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轰然爆发!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剧痛!那双被泪水模糊的黑眸深处,猛地燃起两簇近乎疯狂的火光!

“啊啊啊啊——!”

我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的嘶吼!身体爆发出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不顾左肩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不再是蜷缩,而是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弓起了背脊,做出了一个极其笨拙却充满攻击性的姿态!

同时,我的右手猛地抬起!不是去捂左肩的伤口!而是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攥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仿佛要将骨头捏碎!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和求生的渴望,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涌向手腕!

给我力量!给我能对抗他的力量!给我活下去的力量!不管是什么!给我出来!!!

“嗡——!!!”

一声远比催生种子时更加狂暴、更加尖锐的嗡鸣声骤然炸响!如同万千玉器同时崩裂!整个训练场仿佛都在这嗡鸣中震动!

这一次,手腕处爆发的,不再是温润柔和的白光!

那光芒是……黑红色!

如同凝固的血液!如同深渊的烈焰!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狂暴无匹的凶戾气息!瞬间将我的整条右臂连同半个身体都吞噬了进去!

光芒中,不再是白玉铃铛的虚影!

一柄剑!

一柄通体缠绕着如同岩浆般流动的黑红色光芒的长剑,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带着无匹沉重威势的姿态,从狂暴的黑红光芒中……凝聚、成形!

剑身狭长,线条冷硬如玄冰,通体漆黑,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但剑刃和剑脊之上,却流淌着如同活物般的、粘稠炽热的暗红色光芒,如同地狱熔岩在剑身内部奔涌!剑格狰狞,如同某种凶兽张开的獠牙!一股令人心悸的、充满了毁灭与审判意味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赤狱裁罪!

我的第二把元力武器!那把被我刻意遗忘、潜意识里恐惧排斥的、代表毁灭和强攻的黑红长剑!

它,竟然在我被逼到绝境、陷入疯狂之时,被强行召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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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视角**

当祁奥阳因为剧痛和恐惧蜷缩在地,发出绝望呜咽时,雷狮的眼底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厌烦。废物的标签似乎再次贴牢。他甚至开始计算下一发雷光废掉她膝盖后,她是会彻底崩溃哀嚎,还是会直接晕死过去?哪种反应更无趣?

然而,就在他指尖那点凝聚的雷光即将射出,那冰冷的宣判“废掉你的腿”话音刚落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个蜷缩在地、瑟瑟发抖、如同烂泥般的身影,猛地抬起了头!

雷狮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了!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纯黑的眼眸深处,原本被恐惧彻底淹没的瞳孔,此刻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猛地燃起了两簇……疯狂、愤怒、带着毁灭气息的烈焰!

那不是恐惧!那是……被逼到绝境、玉石俱焚的凶性!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破音、充满了绝望和暴怒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猛地撕裂了训练场冰冷的空气!那个前一秒还瘫软如泥的身影,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笨拙,毫无章法,甚至因为左肩的重创而显得扭曲踉跄,但那弓起的背脊,那死死攥住自己手腕的姿势,都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想要撕碎什么的疯狂!

雷狮指尖的雷光微微一顿。紫眸深处,那抹冰冷的厌烦瞬间被一种纯粹的、巨大的惊愕和……兴奋所取代!像在荒芜的沙漠中跋涉已久,终于看到了海市蜃楼之外的真实绿洲!

嗡——!!!

狂暴到刺耳的嗡鸣声如同惊雷炸响!训练场高强度合金的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雷狮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祁奥阳死死攥住的左手手腕上!

黑红色的光芒!如同地狱之门洞开!带着一种他从未在她身上感受过的、纯粹而狂暴的毁灭气息,轰然爆发!瞬间吞噬了她的右臂和半个身体!

那光芒……不再是治愈系的温润白光!而是充满了凶戾、审判和焚尽一切的灼热!

光芒之中,一柄长剑的轮廓正在急速凝聚成形!通体漆黑,剑身却流淌着如同熔岩般的暗红光芒!剑格狰狞如兽牙!一股令人心悸的、充满了毁灭意志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扩散开来!甚至连雷狮都感到了一丝皮肤被灼烧般的刺痛感!他体内的雷霆元力仿佛受到了挑衅,自发地躁动起来!

“赤狱……裁罪?” 雷狮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紫眸中翻涌起前所未有的风暴!兴奋、震惊、狂喜!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这才是她的另一面?!这才是她体内真正沉睡的力量?!如此狂暴!如此纯粹!如此……契合他骨子里对毁灭和力量的渴望!

好!太好了!

雷狮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瞬间扩大,变成了一个近乎狂野的、充满侵略性和期待的笑容!他手中的雷神之锤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沸腾的战意,缠绕其上的紫色电弧猛地暴涨,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爆鸣!整个锤身都被刺目的雷光包裹!

“这才像话!” 雷狮发出一声低吼,带着一种棋逢对手般的狂热!他不再留手,身体微微前倾,如同即将扑出的猛兽!紫眸中燃烧着熊熊战火,牢牢锁定着那团正在凝聚毁灭之剑的黑红光芒!

“让我看看……你的‘裁罪’,能接我几锤!”

话音未落,雷狮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紫色雷霆!狂暴的雷神之锤带着碾碎山岳的恐怖威势,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那团正在成型的黑红光芒,悍然砸下!

训练场内,毁灭的雷光与审判的黑红剑芒,即将轰然碰撞!

## 雷霆与裁罪:宿命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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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奥阳视角**

痛!毁灭性的剧痛从左肩炸开,瞬间吞噬了所有意识!仿佛整个灵魂都被那一点紫色的死亡雷光贯穿、撕裂、焚烧!视野里只剩下刺目的紫芒和无边的黑暗在疯狂旋转!

“啊啊啊啊——!”

绝望的嘶吼不受控制地冲破喉咙,带着血沫的腥甜!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掼倒在地,冰冷坚硬的合金地面撞击着骨头,发出沉闷的响声。左肩的伤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灼烧感和神经被摧毁的剧痛交织,几乎要将我彻底撕碎!

“废物。”

“连躲都不会?”

“拿出来!否则……”

“废掉你的腿!”

雷狮冰冷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我混乱的意识!不是威胁!是宣判!是即将执行的酷刑!废掉我的腿……在这凹凸大赛……那比死更可怕!比在废弃场被魔兽啃噬更可怕!

恐惧!灭顶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剧痛的火焰!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颤抖,冷汗和泪水糊满了脸,视线一片模糊的猩红。那根悬在膝盖上方的、跳跃着紫色死亡的指尖,成了视野中唯一清晰的焦点!死神的镰刀,已经抵住了我的咽喉!

躲?躲不开!快不过闪电!

求饶?只会让他更鄙夷!

圣光织愈?治愈自己?在他面前?他只会冷笑!

像催生种子那样爆发?那种力量……那种力量在哪里?!被剧痛和恐惧碾碎了吗?!

绝望!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要将我拖入永恒的黑暗深渊!

不——!

一个声音!一个微小却尖锐到刺穿灵魂的声音,在绝望的深渊最底部,在左肩那焚烧的剧痛中,在膝盖上方那点致命紫芒的死亡阴影下,猛地炸响!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命要被这样玩弄?!凭什么他就可以高高在上,随意决定我的生死和残废?!就因为他是雷狮?!就因为他是强者?!我不服!我不甘心!!就算死!我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废弃场扑向血泊的决绝!舱室里攥碎种子的疯狂!那两簇被逼到绝境才点燃的、不顾一切的火焰!此刻,在死亡的绝对威胁下,被左肩撕裂的剧痛和膝盖即将被摧毁的恐惧,如同浇上了滚烫的油,轰然爆燃!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点燃了灵魂深处最原始、最暴戾的凶性!

“啊啊啊啊——!!!”

我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剧痛、绝望和滔天怒火的咆哮!身体里残存的所有力气、所有意志、所有的不甘和毁灭欲,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左肩的剧痛在这一刻反而成了助燃剂!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濒死的凶兽,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弹了起来!动作扭曲踉跄,却带着一种要将眼前一切撕碎的疯狂!

右手!我的右手死死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攥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仿佛要将骨头捏碎!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肉!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愤怒!所有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贪婪!所有对雷狮那高高在上姿态的憎恨!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流,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涌向被攥紧的手腕!

给我力量!给我撕碎他的力量!给我活下去的力量!不管是什么!毁灭也好!审判也罢!给我出来!!!烧尽他!撕碎他!!!

“嗡——!!!!”

一声前所未有的、狂暴到刺穿耳膜的嗡鸣骤然炸响!如同万千地狱的丧钟同时敲响!整个训练场坚固无比的合金地面都在剧烈震颤!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扯、扭曲!

不再是温润的白光!

是黑红色!如同深渊裂开!如同地狱熔岩喷涌!带着焚尽八荒、裁决万物的恐怖凶戾气息,从我被死死攥住的手腕处,轰然爆发!瞬间吞噬了我的整条右臂,乃至半个身体!那光芒粘稠、炽热、充满了毁灭的意志!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灼烧的滋滋悲鸣!

光芒之中,不再是白玉铃铛的虚影!

一柄剑!

一柄通体缠绕着如同活物般流淌的暗红熔岩光芒的长剑,正以开天辟地般的沉重威势,从狂暴的黑红光焰中……凝聚、成形!

剑身狭长、冰冷、漆黑如永夜!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但剑脊之上,粘稠炽热的暗红光芒如同地狱的血脉在奔涌!剑格狰狞,如同咆哮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和森然獠牙!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充满了审判与毁灭意味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毁灭风暴,以我为中心,轰然席卷整个训练场!

赤狱裁罪!

我的第二元力武器!那柄被我潜意识深深恐惧、刻意遗忘的毁灭之剑!在我被逼入绝境、陷入疯狂、灵魂被愤怒和不甘彻底点燃的刹那,它……回应了我!

剑柄入手!

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暴无匹的力量洪流,瞬间沿着手臂冲入四肢百骸!左肩的剧痛被这股力量强行压制、甚至暂时麻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焚烧灵魂的灼热感和一种……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暴戾冲动!视野被染上了一层疯狂的黑红!雷狮的身影在那片黑红中,成了唯一的目标!唯一的……敌人!

“吼——!” 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充满了毁灭欲望的低吼!身体被狂暴的力量驱使着,完全无视了伤痛和虚弱,双手死死握住那柄散发着恐怖高温和毁灭气息的长剑!剑尖拖曳着粘稠的黑红流光,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玉石俱焚的疯狂,朝着那道再次亮起的、撕裂空间的紫色雷霆,悍然迎了上去!

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只有最原始、最暴戾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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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视角**

当祁奥阳蜷缩在地,发出绝望呜咽,左肩焦黑伤口触目惊心时,雷狮的耐心已经耗尽。指尖那点凝聚的、足以废掉她膝盖的紫色雷光,即将离弦而出。无趣的测试该结束了。或许处理掉这个惊吓过度又潜力耗尽的废物,才是更有效率的选择。

然而,就在那毁灭的雷光即将射出的刹那——

那个濒死的、如同烂泥般的身影,猛地抬起了头!

雷狮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看到了!在那张被泪水和汗水浸透、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在那双被恐惧彻底淹没的纯黑眼眸最深处……两簇疯狂、暴怒、带着毁灭一切的凶戾火焰,如同被投入炼狱熔炉的星辰,轰然点燃!那不是求饶!那是……被逼到绝境、要与整个世界同归于尽的凶兽之瞳!

“啊啊啊啊——!!!”

那声凄厉到撕裂灵魂的咆哮,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受伤远古凶兽的绝命嘶吼,猛地炸响!训练场坚固的合金墙壁都在音波下微微嗡鸣!那个前一秒还瘫软如泥的身体,竟然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以一种扭曲而疯狂的姿态,猛地从地上弹射而起!

攥腕!那个死死攥住自己手腕的动作!带着一种要将自身都彻底献祭、点燃的决绝!

嗡——!!!!

狂暴到令空间都为之扭曲的嗡鸣声,如同地狱的号角在耳边吹响!雷狮甚至感到脚下的地面传来清晰的震感!他体内的雷霆元力,那向来桀骜不驯、毁灭万物的力量,在这一刻,竟然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却更加暴戾、更加古老的存在的……共鸣与挑衅!

黑红色的光芒!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毁灭奇点爆炸!带着焚尽星辰、裁决神魔的恐怖气息,从那个纤弱身影的手腕处,轰然爆发!瞬间吞噬了她!

那光芒……不再是治愈系的温润!而是最纯粹、最本源、最凶戾的……毁灭与审判!

光芒之中!一柄剑!一柄缠绕着地狱熔岩、散发着令他都感到一丝皮肤刺痛、灵魂悸动的恐怖威压的长剑,正在以开天辟地般的威势凝聚成形!剑身漆黑如永夜,剑脊流淌的暗红光芒如同凝固的罪孽之血!剑格狰狞,如同远古凶神张开的吞噬之口!

“赤狱……裁罪?!” 雷狮几乎是失声低吼,紫眸中瞬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震惊!狂喜!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极致兴奋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那深藏在她脆弱外壳之下的、与他雷霆之力同源共鸣的毁灭本质!如此狂暴!如此纯粹!如此……令人着迷!

“这才像话!!!” 雷狮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所有的慵懒、所有的审视、所有的厌烦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化为焚天的战意!他手中的雷神之锤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灵魂的咆哮,缠绕其上的紫色电弧瞬间暴涨十倍!刺目的雷光如同实质的液态雷霆,将整个锤身包裹!狂暴的雷霆之力疯狂汇聚,锤头前方的空间都因巨大的能量而微微扭曲、塌陷!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保留!雷狮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灭世雷霆!他双手紧握雷神之锤,将体内那被彻底点燃、疯狂共鸣的雷霆元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锤身发出不堪重负的、震耳欲聋的恐怖嗡鸣!带着碾碎星辰、破灭万法的绝对威势,如同九天落下的审判雷罚,朝着那团正在凝聚毁灭之剑的黑红光芒中心,悍然砸下!

“接我这一锤——雷神……天殛!!!”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巨响!

毁灭的紫色雷光与审判的黑红剑芒,如同两颗来自不同宇宙的毁灭星辰,在训练场的中心点,轰然对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视野里只剩下纯粹的白炽和毁灭的黑红!恐怖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毁灭之环,以碰撞点为中心,呈球形轰然扩散!所过之处,高强度合金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寸寸龟裂、扭曲、翻卷!训练场边缘的合金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裂痕!顶部的模拟天穹冷光源砰砰炸裂,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狂暴的能量乱流在狭小的空间内疯狂肆虐、对冲、湮灭!紫色的电弧与黑红的熔岩流光疯狂纠缠、撕咬,发出滋滋啦啦、如同万千恶鬼咆哮的刺耳声响!整个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即将爆炸的炼狱熔炉!

雷狮的紫眸中,倒映着那柄在狂暴能量对冲中依旧死死坚持、疯狂燃烧着黑红光芒的长剑,以及剑后那双虽然被毁灭气息充斥、却依旧燃烧着不屈凶焰的纯黑眼眸!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轰出的、足以摧毁山岳的雷霆之力,在接触到那黑红剑芒的瞬间,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如同水乳交融般的……共鸣!

不是排斥!不是抵消!而是……一种毁灭本质上的同源共振!他的雷霆,仿佛找到了一个能完美承载其毁灭意志的容器!那柄剑……在吞噬!在转化!在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式,与他的雷霆之力……共鸣共舞!

这种共鸣带来的快感,甚至超越了力量碰撞本身!如同久旱逢甘霖!如同绝世的剑客遇到了能承受他全部剑意的神兵!

“哈哈哈!好!好一柄‘裁罪’!!” 雷狮在能量风暴的中心放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发现稀世珍宝的狂喜和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他体内的雷霆元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咆哮,更加狂暴地涌入雷神之锤!他要看看!这共鸣的极限在哪里!这柄剑……能承载他多少毁灭的雷霆!

而处于风暴最中心的祁奥阳,此刻的感觉却如同置身炼狱熔炉的最核心!双手死死握着赤狱裁罪的剑柄,那狂暴的黑红力量如同失控的洪流,疯狂地冲刷着她的经脉和灵魂!左肩的剧痛早已被淹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身体和灵魂都要被这柄凶剑彻底焚烧、同化的撕裂感!视野一片赤红,耳边是能量对撞的恐怖轰鸣和雷狮那狂放的笑声!

挡住!一定要挡住!否则……粉身碎骨!

“呃啊啊啊——!” 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疯狂都倾注到剑中!赤狱裁罪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决死的意志,剑身嗡鸣更甚!流淌的暗红光芒猛地炽烈起来,如同垂死凶兽最后的反扑,硬生生顶住了那如同天罚般砸下的紫色雷光!

轰隆隆——!!!

能量对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整个训练场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剧烈摇晃!合金墙壁上的裂痕疯狂蔓延,发出即将崩溃的呻吟!

咔……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显得如此突兀!

祁奥阳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赤狱裁罪那漆黑如永夜的剑身之上,靠近剑格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如同发丝般的裂痕!

与此同时,一股更加狂暴、更加难以控制的反噬之力,如同被激怒的远古凶兽,沿着剑柄猛地逆冲回她的手臂!瞬间冲垮了她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防线!

“噗——!”

一大口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狂喷而出!眼前疯狂旋转的黑红光芒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紧握着剑柄的双手无力地松开,狂暴的黑红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赤狱裁罪的剑身虚影瞬间变得黯淡、透明,最终化作点点黑红光屑,消散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

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向前扑倒。最后的意识里,是雷狮那双近在咫尺的、充满了惊愕、狂喜以及某种奇异灼热的紫色眼眸,还有……训练场顶棚那摇摇欲坠的巨大裂缝。

世界,彻底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

**雷狮视角**

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洪涛,在濒临崩溃的训练场内疯狂肆虐、嘶吼。紫色的电弧和残余的黑红流光如同垂死的巨蟒,在龟裂翻卷的地面和布满裂痕的墙壁上不甘地游走、湮灭,发出滋滋的哀鸣。

刺目的光芒渐渐散去,露出碰撞中心一片狼藉的废墟。

雷狮依旧保持着双手握锤、悍然下砸的姿态。雷神之锤上狂暴的雷光缓缓收敛,发出低沉的嗡鸣。他那张俊美而充满侵略性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倨傲,只有一种……凝固的、如同发现了宇宙终极奥秘般的巨大惊愕和……难以言喻的灼热!

他的紫眸,死死地钉在身前不足一米处,那个如同破碎玩偶般扑倒在地、彻底失去意识的黑发身影上。

祁奥阳。

她的身体蜷缩着,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焦黑翻卷的地面和她的脸颊旁,衬得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更加惨白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嘴角残留着刺目的鲜红血迹,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晕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红。她身上那件宽大的、属于他的旧t恤,左肩部分早已被之前的雷光碳化,此刻更是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下面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以及大片被能量灼伤的、泛着不正常红痕的细腻肌肤。

脆弱。极致的脆弱。仿佛刚才那柄硬撼雷霆、散发着毁天灭地气息的赤红凶剑,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但……不是幻觉!

雷狮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片焦黑地面残留的、尚未完全消散的几点黯淡黑红光屑上。那是“赤狱裁罪”最后的痕迹。刚才那狂暴的对撞!那柄凶剑硬生生接下了他近乎全力的“雷神天殛”!虽然最终崩溃,但那不是力量的碾压!而是……承载的容器先行达到了极限!

更关键的是……共鸣!那种源自毁灭本质深处的、水乳交融般的同源共振!他的雷霆之力在接触那黑红剑芒的瞬间,感受到的不是排斥,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回归母体般的畅快和……兴奋!仿佛那柄剑,天生就是为了承载他的雷霆审判而存在!

这种共鸣……这种力量本质的完美契合……他从未在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武器上感受到过!哪怕是卡米尔的精密计算,佩利的狂暴力量,帕洛斯的诡诈元力,都从未引发过他体内雷霆元力如此强烈的、近乎欢愉的共鸣!

“呵……” 一声极其低沉、带着奇异沙哑的轻笑,从雷狮喉间溢出。他缓缓松开了紧握雷神之锤的手,任由沉重的锤头顿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向前一步,靴子踩在翻卷的金属碎片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蹲下身,靠近那个失去意识、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女孩。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审视猎物的意味。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扫过她惨白的脸、嘴角刺目的血迹、左肩那狰狞的伤口、以及破烂衣衫下被能量灼伤的肌肤。

那脆弱不堪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灵魂?什么样的力量?能孕育出“圣光织愈”那样纯粹的生命之光,又能召唤出“赤狱裁罪”这等凶戾的毁灭之剑?两种截然相反、如同冰与火般极端对立的力量,为何能共存于如此脆弱的一具躯壳之中?为何……她的毁灭之力,能与他的雷霆产生如此完美的共鸣?

无数的疑问如同风暴般在雷狮脑海中盘旋、冲撞。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眼前这个矛盾体身上隐藏的、令他着迷的巨大秘密。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捏下巴,也不是捻头发。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直接,按在了祁奥阳纤细脆弱的脖颈侧面。

指尖下传来极其微弱、却异常急促的脉搏跳动。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那微弱的生命力,与她刚才爆发出的毁灭力量形成了极其荒诞的对比。

雷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紫眸深处那翻涌的惊愕和灼热之下,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悦?像看到一件稀世珍宝在自己眼前出现了裂痕。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大呼小叫从训练场摇摇欲坠的入口处传来。

“老大!老大!发生什么了?!敌袭吗?!” 佩利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率先响起,金色的脑袋从弥漫的烟尘中冒了出来,脸上充满了战斗的兴奋和狂野。但当他看清训练场中心那如同被陨石撞击过的恐怖景象,以及雷狮蹲在祁奥阳身边的场景时,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变成了巨大的惊愕。“卧槽?!这……这是那小老鼠干的?!”

帕洛斯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佩利身侧,银白的发丝在烟尘中依旧一丝不苟。他那双金色的眸子飞快地扫过满目疮痍的训练场,掠过地上昏迷不醒、凄惨无比的祁奥阳,最后落在雷狮那看不出喜怒、却莫名散发着一种极度危险气息的背影上。帕洛斯脸上的温和笑容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僵硬和震惊,瞳孔微微收缩。这种破坏力……是那个被吓晕过去的小老鼠造成的?开什么玩笑?!

卡米尔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绿色的兜帽下,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将现场的一切细节纳入分析。他的目光在祁奥阳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雷狮按在她脖颈上的手指,最后落在地面残留的那几点异常的黑红光屑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高速计算着什么。

雷狮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他维持着按在祁奥阳脖颈上的姿势,缓缓抬起头。紫眸扫过门口震惊的三人,那眼神冰冷、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威压和……一丝被打扰的、如同护食凶兽般的暴戾。

“卡米尔。” 雷狮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却清晰地压过了训练场内能量残余的嘶鸣和佩利的惊呼。

“在。” 卡米尔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平稳无波。

“叫医疗机器人。” 雷狮的命令简洁冰冷,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在祁奥阳惨白的脸上,仿佛在确认那微弱的脉搏是否还在跳动。“给她处理伤口。用最好的修复液。”

卡米尔冰蓝色的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诧异,但瞬间恢复平静。“是。” 他没有任何疑问,立刻转身执行命令。

“帕洛斯。” 雷狮的目光转向那个银发青年。

“老大?” 帕洛斯脸上的震惊迅速收敛,重新挂上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惊疑。

“查。” 雷狮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冷,“动用所有暗线,给我查清楚她的来历。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细节。特别是……关于她的元力,任何异常记录。” 他顿了顿,紫眸中寒光一闪,“我要知道,她这身‘矛盾’的力量……到底是怎么来的。”

“明白。” 帕洛斯心中一凛,立刻点头。老大这次是动真格了!对这个祁奥阳的兴趣,已经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大!那我呢?!” 佩利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指着地上昏迷的祁奥阳,“这小老鼠把训练场搞成这样!要不要我……”

“闭嘴,佩利。” 雷狮冷冷地打断他,甚至没有回头。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祁奥阳身上,那只按在她脖颈上的手,指尖微微收拢,仿佛在感受那微弱却顽强的生命跳动。紫眸深处,风暴并未平息,反而在无人窥见的深处,更加幽邃地翻涌着惊涛骇浪。那里面,有对力量的极致渴望,有对秘密的疯狂探究,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巨龙发现了独一无二宝藏般的……强烈占有欲。

“她……” 雷狮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脚下这片废墟宣告,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重量,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训练场内:

“是我的。”

**祁奥阳视角**

黑暗。粘稠、冰冷、无边无际的黑暗。

意识像是沉在万米深海的海沟底部,被巨大的水压碾碎、拉扯。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种灵魂被反复撕裂又强行粘合的、无法言喻的剧痛在永恒回荡。

左肩……不,是整个左半身,都像被投入了永不熄灭的炼狱熔炉!骨头被碾碎,神经被烧灼,血肉被反复撕裂!每一次无形的“撕扯”,都伴随着灵魂的尖啸!

还有……那柄剑!赤狱裁罪!它在黑暗的深处咆哮!它的意志如同滚烫的熔岩,疯狂地冲刷着我的意识!毁灭!审判!焚尽一切!那狂暴的、充满凶戾的意念,要将我最后一点属于“祁奥阳”的意识彻底吞噬、同化!它想成为主宰!想用这具身体,去执行它无尽的毁灭欲望!

“不……滚开……” 意识在熔岩与寒冰的夹缝中发出微弱的挣扎。我是祁奥阳!我不是武器!我不要变成毁灭的傀儡!

但反抗微弱得如同风中烛火。赤狱裁罪的意志如同滔天巨浪,一次次将我残存的意识拍入黑暗的深渊。剧痛和毁灭的低语交织,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要将我拖入永恒的沉沦。

就在意识即将被那无尽的黑暗和凶戾彻底吞噬的刹那——

一丝……清凉?

极其微弱,如同沙漠中一滴珍贵的露水。它从身体的深处,从几乎被遗忘的角落,悄然渗出。温润、平和、带着一种如同初生嫩芽般纯粹的生命气息。

是“圣光织愈”!

那枚被我视为“麻烦”的白玉铃铛,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乳白色光晕,如同暴风雨夜中一盏随时可能熄灭、却始终顽强亮着的孤灯!它艰难地抵抗着赤狱裁罪毁灭意志的侵蚀,用那微弱却纯粹的生命之光,一遍遍冲刷着我被剧痛和凶戾充斥的经脉和意识!

两种力量!极致的毁灭与纯粹的生命!在我破碎的躯壳和混乱的意识深处,展开了无声却惨烈的拉锯战!每一次碰撞,都带来灵魂层面的剧震和撕裂般的痛苦!但正是这无休止的对抗,这冰与火的极致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强行吊住了我最后一线生机,阻止了意识彻底滑向毁灭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剧痛与对抗中失去了意义。

一丝微弱的光感,艰难地穿透了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浑浊的水。最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漂浮感?身体被一种温暖而略带粘稠的液体包裹着,轻柔地承托着,极大地缓解了无处不在的剧痛。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类似雨后青草的清新气息。

医疗舱?

我极其缓慢地、费力地转动着眼球。视野逐渐清晰。这是一个充满柔和蓝光的狭小空间。自己正躺在一个透明的、充满淡绿色液体的维生舱内。舱壁光滑冰冷,映照出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和肩膀上包裹着的厚厚生物凝胶层,凝胶下隐约透出修复光线的柔和光芒。

我还活着……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庆幸,而是巨大的茫然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身体依旧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左肩的剧痛被维生液和药物压制成了沉闷的钝痛,但每一次心跳,都提醒着那几乎被摧毁的创伤。灵魂深处,赤狱裁罪的凶戾意志和圣光织愈的温润光芒依旧在无声地对抗着,带来持续不断的疲惫和眩晕。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维生舱外,靠近舱门阴影处的一个身影。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来!

雷狮!

他并没有坐在那里。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舱壁,双臂环抱在胸前,微微低着头,紫色的碎发垂落,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色的作战服,只是外套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勾勒出精悍的线条。他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散发着无形威压的雕像。

他……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这个念头荒谬得让我想笑,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死死压住。怎么可能?他巴不得我死掉或者废掉才对吧?他是在等着看我什么时候咽气?还是在评估我这个“实验材料”的恢复能力?

维生舱内轻微的液体流动声似乎惊动了他。

雷狮缓缓抬起了头。

阴影褪去,露出了他那张俊美却充满侵略性的脸庞。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穿透了透明的舱壁,精准地、毫无阻碍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四目相对。

那双深邃的紫眸里,没有了战斗时的狂暴战意,也没有了之前的冰冷鄙夷和厌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极其幽深复杂的情绪。像在凝视一件刚刚出土、价值连城却又布满裂痕的稀世古物。有探究,有审视,有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灼热?

那目光太过直接,太过具有穿透力,仿佛能看穿维生液,看穿我残破的躯壳,直接窥视到我体内那两股依旧在激烈对抗的毁灭与生命之力,窥视到我灵魂深处的恐惧和茫然。

巨大的压迫感让我瞬间窒息!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残存的那点生命力都在他的注视下瑟瑟发抖!我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想蜷缩起来,但维生液的浮力和身体的虚弱让我连转动脖子都异常艰难。

雷狮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紫眸中的光芒幽深莫测。时间仿佛凝固了。医疗舱内只有维生系统运作时发出的微弱嗡鸣,和我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虽然微弱,但在我听来却震耳欲聋)。

就在我被这无声的注视压得几乎要再次昏厥过去时——

“咔哒。”

医疗舱厚重的金属门被无声地滑开。

帕洛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但那双金色的眸子在看清舱内情景时,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精明的光芒。他的视线先是扫过维生舱内狼狈的我,最后落在阴影处沉默的雷狮身上,笑容不变,语气轻松地开口:

“老大,卡米尔那边有初步的分析报告了,关于训练场残留的能量样本……” 他的话语意有所指,显然是来汇报关于那场战斗和祁奥阳力量的情报。

雷狮的目光终于从我的脸上移开,转向门口的帕洛斯。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无形山岳骤然一轻,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说。” 雷狮的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喜怒。他依旧维持着靠墙的姿势,甚至没有站直身体,但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医疗舱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帕洛斯走了进来,步伐从容,仿佛没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他停在距离雷狮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却若有若无地再次扫过维生舱内的我,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能量谱系分析显示,” 帕洛斯的声音带着一种专业汇报的平稳,“训练场残留的毁灭性能量,与祁奥阳小姐之前在舱室催生种子时爆发的生命能量,以及老大您的雷霆之力,在核心频率上……存在一种极其罕见的、近乎完美的……同源共振现象。”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尤其是她最后爆发出的那种黑红色毁灭能量,与您的雷霆之力,在‘毁灭’的法则本源层面……契合度惊人地高。”

同源共振?法则本源契合?

我听得懵懵懂懂,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就是雷狮看我的眼神如此怪异的原因?因为我的力量……和他的力量……能产生共鸣?!

雷狮的紫眸在帕洛斯汇报时,几不可察地眯了一下。当听到“法则本源契合度惊人地高”时,他眼底深处那抹幽深的灼热似乎更加明显了。他的指尖在环抱的手臂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哒声。

“继续说。”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其中蕴含的压迫感却让帕洛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帕洛斯刻意加重了“研究”两个字,金色的眸子再次扫过我,带着一种评估试验品的意味。

研究……我果然还是小白鼠……只是从“废物”变成了“有价值的研究对象”……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刚刚因为帕洛斯的话而升起的一丝荒谬希望瞬间破灭。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加上维生液里镇定药物的作用,意识开始不受控制地模糊、下沉。

视野里,雷狮那紫色的身影和帕洛斯银白的身影在柔和的蓝光中变得朦胧、扭曲。他们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只有雷狮那双在模糊视野中依旧清晰锐利的紫眸,仿佛烙印般刻在意识深处,带着探究、占有和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灼热。

黑暗再次温柔而强势地涌来,包裹住残破的身躯和混乱的意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痛苦深渊,而是带着药物带来的、沉重的昏睡。在彻底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异常清晰:

逃……必须逃出去……在成为他们真正的“研究材料”之前……

---

**雷狮视角**

医疗舱的蓝光柔和而冰冷,映照着维生舱内那张惨白脆弱的小脸。祁奥阳在淡绿色的修复液中微微起伏,如同一个易碎的琉璃人偶。她醒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那双纯黑的眼眸在看到他时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填满,如同受惊的幼鹿,随即又因极度的虚弱和药物作用而迅速涣散、闭合。

恐惧。依旧是深入骨髓的恐惧。这很好。这是掌控的基础。

但雷狮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环抱的手臂上轻轻敲击着。帕洛斯刚才的汇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涟漪。

同源共振?法则本源契合?

这些冰冷的术语,精准地描述了他战斗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回归母体般的畅快感!他的雷霆之力,那毁灭万物的狂暴意志,在接触到“赤狱裁罪”的瞬间,感受到的不是对抗,而是……一种水乳交融的共鸣!仿佛那柄剑就是他雷霆意志最完美的延伸!是他毁灭力量缺失的另一半!

这种契合……这种源自力量本源的吸引……比他预想的还要深刻!还要……致命!

难怪……难怪在废弃场第一次看到她爆发出治愈白光时,他心底就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那不是对治愈系能力的兴趣,而是对那纯粹生命之力背后……可能潜藏的、与之极端对立却又同源共生的毁灭本质的……本能感应!

“圣光织愈”与“赤狱裁罪”……纯粹的生命与极致的毁灭……两种极端属性,如同阴阳两极,竟然完美地共存于如此脆弱的一具躯壳之中!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毁灭本源,竟与他的雷霆之力产生了如此完美的共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有趣”了。

这简直是宇宙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是独属于他雷狮的、绝无仅有的宝藏!

帕洛斯那句“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带着他惯有的算计和试探。研究?雷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极具侵略性的弧度。当然要研究。但这研究,只能由他亲自进行!这只小白鼠身上所有的秘密,都只能由他来挖掘!她的力量,她的痛苦,她的恐惧,她的挣扎……甚至她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都属于他!

“她的恢复情况。” 雷狮打断了帕洛斯可能的后续试探,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注。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维生舱内昏睡的祁奥阳身上,紫眸深处翻涌着幽暗的光芒。

“医疗机器人评估,生命体征已趋于稳定,但元力核心受损严重,尤其是强行催动那种毁灭力量导致的反噬,伤及本源。” 帕洛斯立刻回答,语气恢复了专业的平稳,“外伤修复预计需要48小时标准时间,但元力核心和灵魂层面的损伤……恢复期无法预估,且存在永久性损伤的可能。” 他顿了顿,补充道,“卡米尔建议,在她恢复基本行动能力后,进行更详细的元力扫描和精神力评估,以确定……”

“不需要。” 雷狮冷冷地打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他向前一步,离开了倚靠的墙壁,走到了维生舱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蓝光,在透明的舱壁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昏睡的祁奥阳笼罩其中。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触碰冰冷的舱壁,只是悬停在距离舱壁几厘米的地方,仿佛隔着维生液,隔空描摹着里面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指尖似乎能感受到那微弱生命力的顽强跳动,以及……她体内那两股依旧在无声对抗、却又诡异共存的极端力量所散发出的、独特的能量波动。

“在她彻底恢复之前,” 雷狮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的重量和一种奇异的、不容侵犯的意味,“任何人,不许打扰她。任何测试……暂停。” 他紫眸微抬,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扫过帕洛斯,“包括你那些‘无害’的小心思,帕洛斯。”

帕洛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惊悸和了然。他立刻低下头,恭敬地应道:“是,老大。我明白。” 他清楚,老大这次是认真的。这只“小白鼠”在老大心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有趣的实验品”升级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禁脔”?或者说,独一无二的“所有物”?任何未经允许的窥探和染指,都可能招致雷霆之怒。

“出去。” 雷狮的目光重新落回维生舱内,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帕洛斯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医疗舱。厚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界。

医疗舱内,再次只剩下维生系统低沉的嗡鸣,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个高大挺拔,散发着无形的威压和灼热;一个脆弱昏睡,浸泡在维系生命的淡绿液体中。

雷狮静静地站在维生舱前。紫眸如同最幽深的宇宙,倒映着祁奥阳昏睡的侧影。指尖悬停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她体内那冰与火交织的力量场。那场狂暴的对撞,那柄凶戾的“裁罪”之剑,那源自本源的完美共鸣……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强烈探究欲、极致占有欲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保护欲(虽然他自己绝不会承认这个词)的复杂情绪,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住他向来桀骜不驯的心脏。

他缓缓抬起手,这一次,掌心轻轻按在了冰冷的维生舱壁上。隔着透明的材质和流动的液体,仿佛隔空按在了她脆弱的心口。

“祁奥阳……”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医疗舱内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宣告的腔调,“你的命……你的力量……你所有的秘密……” 他紫眸深处,风暴无声地汇聚,闪烁着绝对掌控和势在必得的幽光。

“……都只能是我的。”

**祁奥阳视角**

意识像是被粘稠的糖浆包裹着,沉重、缓慢地从无边的黑暗中艰难上浮。每一次试图挣脱,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疲惫和一种……无处不在的钝痛。不是之前那种撕裂般的剧痛,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源自元力核心的虚弱和灼烧感,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永久地烧坏了。

视野先于意识恢复。依旧是柔和的蓝色冷光,映照着光滑冰冷的透明舱壁。淡绿色的维生液包裹着身体,带来一种失重般的漂浮感和细微的清凉,勉强安抚着体内那种闷烧般的痛楚。

我还活着……这个认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但紧接着,更强烈的情绪涌了上来——恐惧。对雷狮的恐惧,对赤狱裁罪那凶戾意志的恐惧,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我微微转动眼珠,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扫视着维生舱外。

空无一人。

没有雷狮那如同山岳般压迫的身影。医疗舱内只有维生系统运行时发出的、低沉的、富有节奏的嗡鸣。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似乎消失了。

一丝微弱的、不真切的松懈感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更深的疑虑取代。他走了?放弃了?还是……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继续用他那双冰冷的紫眸审视着我?

就在我思绪混乱,被恐惧和虚弱反复拉扯时——

“滴……滴……滴……”

维生舱内壁亮起柔和的绿色指示灯,同时响起轻柔的提示音。包裹身体的淡绿色液体开始缓缓下降,水位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温暖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暴露在外的皮肤,带来一丝凉意。

治疗结束了?我可以出去了?

这个念头非但没有带来喜悦,反而让我更加紧张。出去?去哪里?回到那个冰冷的囚笼?还是……直接面对雷狮?

随着维生液彻底排空,束缚身体的软性固定装置也自动解除。我试着动了动手指,依旧沉重无力。撑着舱壁内侧光滑的扶手,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坐起身。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大口喘着气,左肩被修复凝胶包裹的伤口传来沉闷的抗议。

维生舱的透明舱盖无声地向上滑开。

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极其霸道、如同电流般凛冽气息的味道,瞬间涌入鼻腔。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雷狮!

他就在附近!这股味道……是他的气息!他根本没走远!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下意识地想缩回维生舱,但舱盖已经打开。就在我因恐惧而僵直,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雷狮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维生舱的旁边。他依旧是那身深色作战服,只是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的黑色工字背心,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他微微低着头,紫色的碎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但那道从发梢缝隙间投射出来的目光,却如同实质的探针,冰冷而精准地落在我刚刚离开维生液、还带着水汽的、苍白而脆弱的身体上。

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审视和占有,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专注?像在欣赏一件刚刚修复好的、易碎的瓷器,评估着修复的效果。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湿漉漉的黑色长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更添了几分狼狈。我下意识地用手臂环抱住自己,试图遮挡身上那件被维生液浸透、紧贴在皮肤上、显得更加单薄透明的宽大t恤(依旧是雷狮的旧衣服),但这动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徒劳和可笑。

雷狮的目光在我环抱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紫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掠过,快得无法捕捉。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不是捏下巴,也不是按脖颈。那只手的目标,是我因虚弱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垂在身侧的手。

他要干什么?!我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猛地向后缩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维生舱内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雷狮的动作顿住了。悬在半空的手并没有收回。他微微抬起眼帘,那双深邃的紫眸清晰地倒映出我惊恐失措的样子。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压了一下,似乎透出一丝……被打扰了的不悦?

“自己出来。”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还是,要我‘帮’你?”

那个“帮”字,被他刻意加重,带着一种冰冷的威胁意味。我毫不怀疑,如果我再抗拒,他会毫不犹豫地像拎小猫一样把我从维生舱里拎出来,甚至可能再次捏碎我刚刚修复一点的骨头!

巨大的屈辱感和更强烈的恐惧让我死死咬住了下唇,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我强行憋了回去。不能哭……在他面前哭,只会让他更鄙夷,更觉得我软弱可欺……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身体的颤抖。扶着冰冷的舱壁,我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挪动虚软无力的双腿,尝试着从维生舱里爬出来。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元力核心的灼痛和左肩的沉闷痛楚,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漉漉的t恤。

就在我的脚即将踩到冰冷的金属地面时,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完了!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等待着伤上加伤,等待着雷狮冰冷的嘲弄……

预期的剧痛和冰冷并没有降临。

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如同钢铁般箍住了我的腰肢,以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将我下坠的身体猛地捞了起来!动作谈不上丝毫温柔,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正对上雷狮近在咫尺的、微微蹙着眉的俊脸。他一只手依旧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则牢牢地固定在我腰间,将我半抱半拖地“提”离了维生舱。我的身体几乎完全靠在他身上,隔着单薄湿透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如同熔炉般灼热的体温,以及那坚实肌肉下蕴含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恐怖力量。那股混合着电流般凛冽的霸道男性气息,如同最浓烈的酒,瞬间侵占了所有感官,让我头晕目眩。

“废物。” 他低沉的、带着明显不耐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发,“连站都站不稳。”

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想挣扎,想推开他,但身体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僵硬地被他“提”着,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雷狮似乎也懒得跟我废话。他维持着这个半抱半提的姿势,手臂如同铁钳般固定着我,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着医疗舱外走去。他的步伐很大,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走,虚软的双腿跟不上,只能脚尖勉强点地,狼狈不堪。

“去……去哪里?” 我颤抖着,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声音嘶哑微弱。

雷狮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低头看我一眼。他只是目视前方,紫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绝对的掌控。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如同宣布既定事实般的腔调: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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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视角**

医疗舱的蓝光在身后合拢。雷狮半抱着(或者说半提着)怀里这具轻飘飘、湿漉漉、散发着微弱药草和维生液气息的身体,大步走在通往生活区的通道里。引擎的嗡鸣在脚下规律地震动。

祁奥阳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在他臂弯里微微颤抖着。那点微不足道的颤抖透过薄薄的、湿透的衣物传递过来,像受惊小鸟的心跳。黑色长发湿漉漉地黏在她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有几缕甚至贴在了他的手臂皮肤上,带来一种微凉滑腻的触感。

废物。连站都站不稳。雷狮在心底再次确认了这个标签。但这一次,这个标签似乎不再带有纯粹的鄙夷,反而多了一丝……麻烦?像捡到了一只连路都走不稳的、需要投喂的幼兽。

她问“去哪里”时,那嘶哑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雷狮甚至懒得低头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吃饭。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的“所有物”需要维持基本的生命力,否则怎么继续“研究”?怎么挖掘她体内那令人着迷的秘密?

通道的尽头是生活区的餐厅。空间不大,但设施齐全。一张合金长桌,几把椅子。卡米尔正坐在桌旁,面前摊开着数据板,冰蓝色的眼眸专注地扫过屏幕,手指飞快地操作着。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雷狮,最后落在他臂弯里那个狼狈不堪的祁奥阳身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微微颔首:“大哥。”

佩利则大大咧咧地坐在长桌另一头,正抓着一大块不知什么动物的烤肉,啃得满嘴流油。看到雷狮进来,他含糊不清地嚷嚷:“老大!开饭啦?今天伙食不错!” 但当他的目光落到雷狮怀里的祁奥阳身上时,猩红的瞳孔里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凶悍和……食欲?“咦?小老鼠也来啦?闻着还挺香……”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利的牙齿。

帕洛斯正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方向走出来,托盘上放着几份标准的营养餐。看到眼前的景象,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没有丝毫变化,金色的眸子在雷狮和祁奥阳身上转了一圈,带着一丝了然和精明的探究。“看来祁奥阳小姐恢复得不错?正好赶上用餐时间。”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

祁奥阳的身体在佩利那充满食欲的目光和帕洛斯看似温和实则令人不安的注视下,抖得更厉害了。她几乎把整个脑袋都缩了起来,像只遇到天敌的鸵鸟。

雷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佩利那毫不掩饰的凶悍和帕洛斯那虚伪的笑容,都让他感到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他紫眸冷冷地扫过佩利,那眼神如同冰锥,瞬间让狂犬般的佩利脖子一缩,讪讪地低下头继续啃肉,不敢再多看一眼。

“安静点,佩利。” 雷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压。他走到长桌旁,没有将祁奥阳放下,而是直接拉开一把椅子,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祁奥阳猝不及防,身体软软地跌坐在冰凉的金属椅子上,又是一阵眩晕。她低着头,双手死死抓住t恤的下摆,指节泛白,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不敢看任何人。

帕洛斯适时地将一份营养餐放在了祁奥阳面前的桌子上。标准的糊状营养膏,配着几片合成蔬菜和一小块蛋白质块。卖相糟糕,但热量和营养足够。

雷狮没有坐下。他随手将搭在臂弯的外套扔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拉开祁奥阳旁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他没有去碰自己的那份食物,只是将手臂随意地搭在祁奥阳椅子的靠背上。这个姿势,无形中将祁奥阳笼罩在自己的气息范围之内,形成了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半包围圈。

他拿起桌上一个金属水杯(显然是他自己的),倒了杯清水,推到祁奥阳面前,动作随意得如同在喂宠物。

“吃。” 一个字,简洁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祁奥阳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看着面前那盘看起来毫无食欲的营养膏,又看了看旁边那杯清水,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不想吃!尤其不想在雷狮和这群危险的海盗注视下吃!

但她不敢违抗。雷狮就坐在旁边,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那无形的压力比任何言语的威胁都更有效。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冰冷的金属勺子,舀起一小坨灰绿色的营养膏,动作僵硬地送向嘴边。那黏腻的质感让她喉咙发紧。

勺子刚碰到嘴唇——

“啧。” 旁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充满不耐烦的咂舌声。

祁奥阳的动作瞬间僵住!勺子停在唇边,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巨大的恐惧让她连呼吸都停滞了!他又不满意了?!他嫌我吃得慢?还是嫌我动作难看?

她惊恐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看向旁边的雷狮。

雷狮并没有看她。他正微微侧着头,紫眸冷冷地扫过祁奥阳面前那盘营养膏,又瞥了一眼旁边帕洛斯盘子里同样糟糕的食物。他的眉头紧锁着,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两个字:嫌弃。

“帕洛斯。” 雷狮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悦,“你就给她吃这个?”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向站在一旁的帕洛斯,“垃圾。”

帕洛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无奈?老大……这是在嫌弃他给“小白鼠”准备的伙食差?这营养餐不是船上的标配吗?连老大自己平时不也吃这个?什么时候讲究起来了?

“呃……老大,这是标准配给……” 帕洛斯试图解释。

“换掉。” 雷狮冷冷地打断,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他的手指在祁奥阳的椅背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哒、哒的轻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弄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