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的空气凝固了。
陆清漪那只凝聚着毁灭性能量球、距离温时绯头颅仅咫尺之遥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掌心的暗紫色光芒疯狂闪烁、明灭,如同风暴中的灯塔,随时可能彻底熄灭或轰然爆发。她空洞的紫眸死死锁定着陆沉熵布满血丝的右眼,那眼神深处,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潜藏着沸腾的岩浆,痛苦、混乱、绝望的漩涡在其中疯狂撕扯。
“哥…杀…了我…”
那无声的泣血哀求,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陆沉熵的灵魂壁垒。魔刃斩出的凄厉银光,距离妹妹那条失控的手臂只有一线之隔!刀锋上流转的水银光泽映照着陆清漪眼中那惊心动魄的挣扎,也映照着他自己眼中瞬间炸裂的、足以焚毁世界的痛楚!
停下!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陆沉熵濒临崩溃的意志中炸响!强行逆转刀势带来的巨大反噬,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噗——!”
又是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秘银左臂上的能量裂痕在强行收力的剧震下骤然扩大,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至手肘以上,刺目的能量白气如同失控的蒸汽般狂涌而出!脑内芯片核心的灼痛感飙升到顶点,视野被猩红和诡异的紫色光斑彻底淹没,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轰鸣!
刀光险之又险地贴着陆清漪的手臂掠过,狠狠斩在她身侧的金属墙壁上!
轰——!!!
坚硬的合金墙壁如同豆腐般被切开一道深达数寸、长达数米的恐怖裂口!火星和熔融的金属液如同烟花般四溅!
巨大的反冲力让陆沉熵本就重伤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踉跄倒飞!
“陆哥!” 阿杰肝胆俱裂,不顾一切地扔掉霰弹枪,飞扑过去试图接住陆沉熵。
温时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清漪那只蕴含着毁灭力量的手掌近在咫尺,感受着那狂暴能量球散发出的、几乎要将她灵魂都冻结的死亡气息。
陆清漪眼中的挣扎风暴,在陆沉熵喷血倒飞、刀光斩偏的瞬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脆弱冰层,彻底破碎了!
后颈芯片接口处的暗紫色光芒猛地暴涨,亮度刺眼!那点紫光仿佛拥有了生命,瞬间沿着她颈部的神经脉络向上蔓延、扩散,在她苍白的皮肤下勾勒出妖异而冰冷的紫色纹路,如同活着的荆棘,瞬间爬满了她的半边脸颊!
“外部…干扰…清除…指令…重置!” 冰冷的机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程序化狂怒,彻底压倒了那丝微弱的人性!空洞的紫眸中,所有的挣扎痛苦瞬间消失,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锁定猎物的毁灭光芒!
掌心的暗紫色能量球瞬间稳定下来,毁灭的波动比之前更甚!她那只停顿的手,再无任何犹豫,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和死亡的绝对意志,朝着温时绯的头颅,狠狠抓下!
“不——!!!” 阿杰的嘶吼带着绝望的哭腔,他接住了倒飞的陆沉熵,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温时绯即将在下一秒被捏碎头颅!
温时绯瞳孔收缩到极致,死亡的冰冷触感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绝境!
一道快到超越视觉极限的模糊黑影,如同从通道顶部巨大管道阴影中直接析出的幽灵,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陆清漪的身侧!
时机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正好卡在陆清漪所有注意力锁定温时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绝对间隙!
那黑影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一条覆盖着哑光黑色装甲、线条冷硬流畅的机械臂无声探出,手掌中握着一把造型极其古怪、枪口闪烁着不稳定蓝白色电弧的短管武器。枪口,几乎在出现的瞬间,就顶在了陆清漪后颈那散发着刺目紫光的芯片接口之上!
嗡——!!!
一道极其短暂、却异常刺耳的高频脉冲音爆骤然炸响!蓝白色的电弧如同活蛇般瞬间窜出,精准无比地轰击在芯片接口处!
滋啦——!!!
刺耳的电流灼烧声和细微的能量湮灭声同时响起!陆清漪后颈爆开一团细碎的电火花!她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抽掉了所有力量的提线木偶!抓向温时绯的那只蕴含着恐怖能量的手,距离目标仅剩几厘米的地方,骤然软垂下来!掌心的暗紫色能量球如同被戳破的气泡,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嗤”声,瞬间溃散成混乱的能量流,消散在空气中!
那双燃烧着冰冷紫芒的眼眸,光芒如同断电般骤然熄灭,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失去焦距的茫然。她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向后倒去。
黑影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在陆清漪倒下的瞬间,那条覆盖着黑色装甲的机械臂已经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揽住了她的腰,如同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包裹般,将她牢牢控制在身侧。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直到此刻,通道内的其他人才看清这个“幽灵”的轮廓。
他(从体型判断)穿着一身与堡垒环境格格不入、沾染着下水道特有污渍的深灰色连体制服,材质非布非革,带着一种奇特的哑光质感,能有效吸收光线,在昏暗环境中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脸上覆盖着一张造型简洁、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黑色金属面具,面具线条冷硬,没有任何装饰,只有眼部位置镶嵌着两片深红色的、如同昆虫复眼般的电子目镜,此刻正闪烁着冰冷的微光。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条取代了右臂的、覆盖着哑光黑装甲的机械臂。它并非堡垒常见的粗犷工业风格,而是呈现出一种精密的、流线型的杀戮美感,关节处覆盖着蜂窝状的减震结构,手指修长灵活,指尖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此刻,这条机械臂正如同铁钳般牢牢禁锢着昏迷的陆清漪。
“你…!” 温时绯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惊魂未定,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手段诡异莫测的神秘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精神力本能地凝聚,却又因伤势和透支而一阵眩晕。
阿杰扶着意识有些模糊、嘴角不断溢血的陆沉熵,霰弹枪早已脱手,只能死死盯着这个神秘人,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敌意:“放开她!你是谁?!”
神秘人那双深红色的电子复眼扫过温时绯和阿杰,最后落在被阿杰搀扶着、秘银左臂能量裂痕触目惊心、气息极度萎靡的陆沉熵身上。电子合成音从面具下传出,冰冷、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机器在播报:“目标:陆清漪。状态:强制激活失控。威胁等级:极高。捕获完成。”
他的目光在温时绯缠满绷带、血迹斑斑的双臂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复眼光芒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动,但快得无法捕捉。
“捕获你妈!” 阿杰怒火攻心,扶着陆沉熵就想冲上去,却被温时绯一把死死拉住。
“别冲动!阿杰!” 温时绯声音嘶哑急促,眼神死死盯着神秘人那条禁锢着陆清漪的机械臂,又看向他手中的那把还残留着蓝白电弧的古怪脉冲枪。“他…他刚救了我和清漪!那把枪…能强行中断芯片能量!”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个人是谁?财阀派来的回收部队?不像!这种装备风格和行事手段,从未在堡垒记录中出现过。黑市佣兵?更不可能有这种能直接压制财阀芯片的尖端武器!而且,他刚才出现的位置和时机…简直就像一直潜伏在阴影里,等待着这个唯一的、稍纵即逝的机会!
“目的?” 陆沉熵的声音突然响起,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穿透力。他强行压制着脑内翻江倒海的剧痛和身体的重创,仅存的右眼透过额前被汗水血水浸湿的发丝,死死锁定神秘人面具上那双深红的电子眼。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面具,看清对方的灵魂。秘银左臂低垂着,能量裂痕中逸散的白气微弱了一些,但魔刃的刀柄,被他仅存的右手死死攥紧。
神秘人的电子复眼与陆沉熵布满血丝、燃烧着痛苦与审视的右眼对视。通道内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似乎都凝滞了。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
“离开。”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言简意赅,没有回答陆沉熵的问题。“追兵。三分钟。”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呜——呜——呜——!!!
凄厉、尖锐、穿透力极强的警报声,如同垂死巨兽的悲鸣,猛地从堡垒各个角落同时炸响!不再是之前隔离区的局部警报,而是最高级别的、代表堡垒遭遇全面入侵或核心设施严重损毁的“蜂巢”级警报!
与此同时,通道入口方向,传来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金属装备碰撞声、以及能量武器充能时特有的低沉嗡鸣!听声音,数量远超之前的安保小队!而且充满了训练有素的冷酷杀伐之气!
“财阀的武装部队!” 温时绯脸色剧变,瞬间明白了神秘人所谓的“追兵”是什么!“他们反应怎么这么快?!难道堡垒内部…”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堡垒内部,有财阀的内应!而且权限极高!否则不可能在能源核心区刚出事、他们刚刚返回的极短时间内,就调集如此规模的武装力量精准地封锁了这条通道!
“操!” 阿杰咒骂一声,迅速捡起地上的霰弹枪,咔嚓一声上膛,挡在陆沉熵和温时绯身前,眼神凶狠地盯着通道入口方向越来越近的嘈杂声。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和苍白的脸色,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清楚,以他们三人现在的状态——陆沉熵重伤濒危,温时绯精神力透支双手受伤,自己也有旧伤在身——面对财阀精锐的武装小队,硬拼就是死路一条!
神秘人似乎对骤然逼近的威胁毫不在意。他那只冰冷的机械臂依旧稳稳地禁锢着昏迷的陆清漪,另一只手则飞快地在腰侧一个同样哑光黑色的战术面板上操作了几下。面板亮起幽蓝色的微光。
“路线。突围。” 他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同时,一个极小的、闪烁着微光的全息箭头,突兀地投射在温时绯脚下的地面上,指向通道一侧墙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覆盖着厚重油污和锈迹的圆形金属盖板——那看起来像是一个早已废弃多年的老旧通风管道检修口。
“信他!” 陆沉熵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猛地挣脱阿杰的搀扶,踉跄着站稳,秘银左臂传来的撕裂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强行驱动着残存的力量,魔刃再次出鞘半寸,水银光泽虽然黯淡,却凝聚着一股背水一战的惨烈杀意。他没有选择!妹妹在这个神秘人手里,财阀的追兵堵死了唯一的出口,这个突然出现的“幽灵”,是他们绝境中唯一的、无法理解的变数!他必须赌!
温时绯瞬间读懂了陆沉熵眼神中的决断。她没有任何犹豫,强忍着双臂的剧痛和精神力的枯竭,一个箭步冲到那个锈迹斑斑的检修口前。精神力无法外放形成屏障,她就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抓住冰冷滑腻、边缘锋利的金属盖板边缘,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扳!
“阿杰!帮忙!” 温时绯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
阿杰咬紧牙关,立刻冲过去,用霰弹枪的枪托狠狠砸向盖板锈死的边缘!
砰!砰!砰!
金属撞击的刺耳声响在通道内回荡。盖板在两人合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锈屑簌簌落下。
通道入口处,刺眼的白光骤然亮起!几道强力战术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弥漫的硝烟,瞬间锁定了通道深处的几人!
“发现目标!陆沉熵!温时绯!目标样本!还有一个…未知目标!开火!格杀勿论!” 一个冷酷无情的命令声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财阀特有的高高在上和漠视生命的残忍。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如同爆豆般的枪声瞬间炸响!灼热的能量光束和实体弹丸混合着致命的金属风暴,撕裂空气,朝着陆沉熵等人所在的位置疯狂倾泻而来!墙壁、地面瞬间被打得火花四溅,碎石乱飞!通道内火光闪耀,硝烟弥漫!
“趴下!” 陆沉熵怒吼一声,猛地将身边的阿杰扑倒在地!几道灼热的能量光束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将后方一个巨大的管道支架瞬间熔断!
温时绯在枪响的瞬间本能地伏低身体,几发跳弹打在旁边的金属墙壁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溅起的火星灼痛了她的脸颊。
而那个神秘人,在枪声响起的前一刹那,身影已然动了!
他没有趴下!而是以一种诡异到极点的步伐,如同在密集弹雨中漫步的幽灵!他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晃动,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预判了弹道的轨迹!致命的金属风暴仿佛主动避开了他!那条禁锢着陆清漪的机械臂稳如磐石!
他一边闪避,一边用那条冰冷的机械臂对着通道入口方向,手腕处装甲无声滑开,露出一个蜂窝状的发射口!
咻!咻!咻!
几枚只有拇指大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梭形物体悄无声息地射出,速度快如闪电!
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在通道入口处骤然发生!并非巨大的冲击波,而是瞬间爆发出极其刺眼、如同小太阳般的强光和震耳欲聋的噪音!高爆震撼弹!
“啊——我的眼睛!”
“该死!是震撼弹!”
入口处传来财阀士兵痛苦的惨叫和混乱的咒骂,密集的火力瞬间为之一滞!
“开了!” 阿杰的吼声传来!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间隙,阿杰和温时绯终于合力撬开了那个锈死的检修口盖板!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铁锈、霉菌和污水的陈腐恶臭扑面而来!里面黑洞洞的,只能看到向下倾斜的、布满粘滑苔藓的金属管道壁。
“走!” 陆沉熵强撑着剧痛的身体,一把抓住还有些发懵的温时绯,将她推向洞口!
“陆哥!” 阿杰紧随其后。
神秘人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洞口。他没有丝毫停顿,夹着陆清漪,率先钻入了那散发着恶臭的黑暗管道,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陆沉熵将温时绯推入洞口,自己也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阿杰殿后,在钻入洞口的瞬间,还不忘将那个被撬开的、沉重的金属盖板猛地向后一推!
哐当!
盖板虽然没有完全复位,但也极大地阻碍了入口处刚刚从震撼弹中恢复过来的追兵视线。
“目标进入废弃维修管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气急败坏的吼声从入口处传来。
黑暗。
粘稠、冰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的黑暗,如同浓稠的油脂,瞬间包裹了所有人。
废弃的维修管道比想象中更加狭窄、陡峭和湿滑。管壁覆盖着厚厚的、滑腻冰冷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粘稠污物,脚踩上去稍有不慎就会滑倒。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混合着铁锈、霉菌、污水沉淀物和某种尸体腐败般的腥甜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滚烫的沙砾和刀片。
管道并非笔直,而是带着令人头晕的弧度向下延伸,连接着堡垒更深层、更古老、早已被遗忘的废弃结构。黑暗中,只有众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身体摩擦管壁的沙沙声、以及从后方管道入口方向隐约传来的追兵愤怒的叫喊和攀爬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
“咳咳…” 温时绯被浓烈的恶臭呛得剧烈咳嗽,肺部火辣辣地疼。她一只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摸索着湿滑冰冷的管壁,艰难地向下挪动。精神力枯竭带来的眩晕感和手臂伤口的剧痛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阿杰在她下方,用霰弹枪的枪托撑着管壁,尽量稳住身体,同时警惕地倾听着后方的动静。“妈的…甩不掉!他们追得很紧!”
陆沉熵在最前面,紧跟着那个神秘人模糊的背影。秘银左臂每一次与湿滑管壁的触碰,都带来钻心刺骨的能量反噬剧痛,脑内芯片的灼烧感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啃噬着他的神经。汗水混合着污血,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他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维持身体的平衡和跟上那个幽灵般的速度上。妹妹就在那人手中,他不能跟丢!绝对不能!
唯一的光源,来自神秘人面具上那两点深红色的电子目镜,如同黑暗中漂浮的鬼火,稳定地在前方引路。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在如此湿滑陡峭的环境中,夹着陆清漪,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非人的稳定和速度,仿佛对这里的复杂地形了如指掌。
管道开始出现岔路。一些是同样狭窄的维修通道,一些则是通往更深层巨大空间的黑洞洞的豁口,里面散发着更加浓烈的不祥气息,隐约还能听到水流声和某种啮齿类动物悉悉索索的声响。
神秘人没有任何犹豫,电子复眼扫过岔口,总是能瞬间选择一条路径,毫不犹豫地钻入。他的选择看似毫无规律,却总能巧妙地避开那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豁口,并且在每一次选择后,后方追兵的嘈杂声似乎都会被拉开一点点距离。
“他在带我们绕路…甩开追兵…” 温时绯喘息着,凭借微弱的光线观察着神秘人的选择,心中惊疑不定。这个人对堡垒深层废弃结构的熟悉程度,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这绝不是外部人员短时间内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