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数个时辰的奋战,面对上万艘秦军战船,挣扎的魏军士兵与百姓虽心生恐惧,却也似看见希望。”我愿投降,救命!”
“救我!”
“我认输,请将军开恩……”
绝望的呼喊四起。”快救人!”
大秦锐士迅速行动,战船分散开,展开救援工作。
魏国已亡,大厦倾塌。
最后一支大军在洪水中覆没,至此再无力与强秦抗衡。
这场战役的关键便是拯救生还者,尽最大可能施以援手。
即便为敌,也同为一族,若愿归降大秦,理应救助。
这不仅是战略考量,更是人道主义。
目睹众多魏军将士哀求投降,魏无忌未再多言,仅苦笑着摇头。
这些年来,他倾尽全力守护魏国,壮大国力,却终究难逃失败的命运。
此刻,胜负已定,他无法抗拒历史洪流。
此时,一艘战船缓缓靠近魏无忌所在的木筏旁。”魏无忌,多年不见。”
王简冰冷的声音传来。
听见声音,魏无忌全身一震,即便心怀万千愤懑,却也明白,事到如今,一切都成定局。
他努力站起身,尽量显得从容些。”王简,你赢了。
我,终究败给你了。”
魏无忌直视王简,毫无惧色,只有一种坦然赴死的决心。”不对。”
王简轻轻摇头,“你并非败于我手,而是败于李奇之策。”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李奇。
魏无忌抬头望去,只见这位年轻将领英姿勃发,眉宇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是你引黄河之水冲毁大梁的?”
魏无忌盯着李奇问道。”没错。”
李奇淡淡回答。”好一个李奇!不愧是秦国最年轻的上将军。”
“怪不得庞煖、廉颇都败在你手里,李奇,你确实名副其实。”
“你以滔天洪水毁我大梁,我的所有谋划都化作泡影。”
“你手段毒辣,令人齿冷。”
数十万将士和百姓命丧于此,皆因你这一计。
魏无忌满心愤恨地瞪视李奇,即便明白战争残酷,他对李奇的怨恨却难以消散。”李奇。”
“身为宿将,你也该懂,战场上胜负成败全凭智谋,杀敌致胜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或许我手段苛刻,行事狠辣。”
“但这都是为了胜利。”
“他们的死,你若执意归咎,不该责备我,只应怨你魏国逆潮流而行,与天命相悖。”
“非我秦人则为敌,对敌人无需怜悯。”
“更莫想让我愧疚,这便是战争。”
李奇语气平静,仿佛滔天罪孽与他毫无关联。
黄河泛滥带来的浩劫,他心中无一丝悔意。
战争便是这般冷酷无情。”罢了,罢了。”
“李奇,今日起我铭记你言。”
“你说得不错,战争本无仁慈可言,若换作是我秦国受难,我也不会有一丝退让。”
“你胜了,我自叹弗如。”
“动手吧。”
魏无忌苦笑一声,深知自己无力让李奇心生恐惧。
寻常将领面对如此惨重伤亡,必将深受折磨,终生沉沦于悔恨之中。
最初魏无忌误以为此计出自王简之手,未提及伤亡人数,因他知王简乃久经沙场的老将,必不介怀。
直到知晓 ** 系李奇所为,他才以‘杀孽’相讥讽,意图让李奇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成全于你。”
李奇冷眼扫过。
湛卢剑出鞘,剑吟回荡。
他手腕微动,剑锋掠过,一抹血光闪过。
魏无忌人头落地,李奇随即攥住他的头颅。
他的身躯无力地跪下,陷入这片王阳之中,染红了一方天地。”魏国信陵君。”
“已成为过去。”
王简望着李奇手中的头颅,轻笑一声。”从今日起。”
“李奇的威名将更加响亮。”
“即便如我、蒙武、桓漪这般人物,亦不及他。”
“我大秦首位上将,非李奇莫属。”
王简凝视着李奇冷峻的神情,心中暗叹。
韩上将暴鸢丧命于李奇之手。
李国三大上将,庞煖、廉颇死于李奇,李牧则被劝降。
至于魏国信陵君,素有四公子之首之称,如今也陨落于李奇。
这样的战绩,天下无人能及,即便王简、蒙武、桓漪也无法做到。
……
其实早在李奇奠定李国之时,其功绩与威名便已超越了秦国原有的三位上将。
南阳一役,以一把火击溃十八万联军,斩杀庞煖。
寒郸一战,虽处劣势却力抗廉颇多日猛攻,终破敌军,射杀廉颇。
彼时,
李奇的功绩已无人能比,严格讲,其爵位本应高于王简等人,然君 ** 衡利弊,略作压制,也是为宽慰王简等上将之心。
然而此番灭魏之战后,王简明了:
大秦首位上将,非李奇不可。”灭魏之后,得与李奇深谈,他虽居高位,毕竟年少,阅历尚浅,若涉足朝局纷争,恐非良策。”
王简暗自思忖。”杀掉魏无忌,还有魏王。”
望着手中魏无忌的头颅,李奇心绪微动。”进军魏王宫。”
“本将要亲手解决魏王。”
李奇对李青下令。”遵命。”
一片混乱中,战船上的亲卫随着手势划桨,直逼大梁城内。
城关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魏王宫深处也未能幸免于难,化为一片焦土。
此时的大梁城,满目疮痍,淹没在熊熊烈焰之中。
秦军战船在火光映照下畅通无阻,肆意穿行。
魏王宫已成废墟,断壁残垣漂浮水面。
不少魏国权贵为求生存,争抢着仅存的木板。
魏王假也失却往日威仪,紧紧抱住一根木头,在洪水中挣扎。
远处,无数秦军战船逼近,魏王假仿佛看到了生机。”救我!”
他竭力呼喊,“我是魏王,愿降于秦,请饶命!”
然而,他的呼救声恰被李奇听清。
李奇目光一凝,悄然拉弓搭箭,瞄准那抱木浮沉的身影。”就是你。”
李奇冷笑,“取魏王首级的功劳,岂容旁人染指。”
弦响箭出,一道寒芒破空。
魏王假猝不及防,胸口中箭,鲜血狂喷。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利箭,喃喃自语:“我已表明身份,为何还要置我于死地?”
李奇冷漠注视,未作回应。
魏王假双手松开木头,缓缓沉入洪流,再无声息。”这样便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王简淡然开口,望向远方燃烧的城池,唇间浮现一丝笑意。
李奇放下弓箭,语气淡然:“于我个人而言,魏王生或死并无区别;但对大秦来说,他的死亡意义重大。
以大王的性情,若魏王归降,或许会留其性命,却必定加以囚禁。
而那魏王及其权贵,定会生出诸多变数。”
“不如干脆除掉,一了百了。”
李奇的话音刚落,王简便点头附和,“此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