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也不闪躲,由着哑婆婆打骂,只是嘿嘿傻笑着,摸了摸光头,道:“嗐!我本也想着绑了这小子,逼他娶咱宝贝女儿,可跟他相处久了,竟觉得这小子颇对我胃口,有点下不去手了。”
令狐冲正倚在门框边看好戏,听得这话,不由目瞪口呆,心道:好家伙,感情这两口子一个路数,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摸摸鼻子,暗叹这岳父岳母当真是奇葩。
哑婆婆又瞪了不戒和尚一眼,没好气道:“你就知道说风凉话!还得是老娘出马,手到擒来。”
不戒和尚连忙赔笑道:“老婆子,那小子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我看他对仪琳也是一片真心。”
“真心?”哑婆婆冷哼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想当年,你也是这般甜言蜜语,哄得老娘晕头转向,结果呢?”
不戒和尚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老婆子,当年那都是误会,误会!”
哑婆婆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转头对仪琳道:“宝贝女儿,过来,娘有话跟你说。”
仪琳乖巧地走到哑婆婆身边,哑婆婆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女儿,娘知道你喜欢令狐冲,可人心叵测,你须得小心谨慎,莫要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
仪琳红着脸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她相信令狐冲对她是真心的,他看她的眼神,温柔缱绻,情意绵绵。
不戒和尚在一旁插嘴道:“老婆子,你就放心吧!那小子要是敢欺负咱闺女,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哑婆婆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说两句!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不戒和尚这边正与哑婆婆打情骂俏,浑然不觉嵩山派已是暗流涌动。也是,这老两口,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沉默寡言,江湖风波于他们而言,不过清风拂面,泛不起半点涟漪。
倒是令狐冲心里有些犯嘀咕,不知晓自己这么久没个音讯,会不会牵肠挂肚?
风掠华山,峰巅云海翻涌,仙气缥缈,却难掩一丝挥之不去的愁云。
自从令狐冲下山送信之后,便音讯全无,如同石沉大海,杳无踪迹。
宁中则这几日来,黛眉紧蹙,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愁绪。
她时常伫立在思过崖边,远眺山下蜿蜒山道,期盼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然而,除了呼啸山风和崖底猿啼,再无其他。
岳灵珊更是憔悴不堪,往日灵动不再,宛如一朵霜打的芙蓉。她常依偎母亲,低声问:“娘,大师哥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宁中则搂紧女儿,强忍心中酸楚,柔声安慰:“不会的,你师哥已是宗师境高手,就算遇到危险打不过也难逃离,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岳不群端坐在大殿之上,脸色阴沉,心中对这个徒儿又是增添了几分不满。让他去送信,信没送到不说,人也消失了,想来又是不知在哪儿浪荡。
数日后,嵩山脚下人声鼎沸,宛如赶集一般热闹。各门各派,江湖散客,如同嗅到腥味的苍蝇般,嗡嗡地聚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