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前,他还是个幸福的小孩。
时光温柔的侵蚀他。
雪下的越来越大,狗窝漏风的地方被鹅毛一样的雪花堵住,小孩没有那么冷了。
母亲和父亲才离开不久,他就想念至极。
过了一会,他坚持不住,虽然牢记着不能睡觉,可还是抑制不住困意。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往狗窝上泼了一盆水,还是热水,烫的覆盖着狗窝的雪花都滋滋融化,顺着墙根流下。
一个像极了父亲的声音低低说着:“别怕,别怕——”
他有些害怕。
他知道母亲和父亲能变戏法,能学小鸟叫,连他的声音都可以模仿的一模一样。
外头的万一和她们一样厉害,出去发现不是父亲怎么办?
他真的好想推开干草和土块,刨开雪,看看到底是谁,可妈妈爸爸的叮嘱还在耳边萦绕,小孩忍了又忍,还是乖乖的留在狗窝里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松了口气。
他是不是做对了?
可下一秒,村子里爆发出巨大的音浪。
人们似乎很痛苦,还砸的锄头铁锹到处响,他被吓到了,缩成小小的一团。
过了一会,他听到利刃入体的声音,可今天不是大年三十,没有人杀年猪吃肉肉。
那这种切肉声是哪来的呢?
小孩守诺没有出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意味着他也就不用看到……他的母亲,正惊惧无神得被摆成“大”字,被人一块一块分割着。
最后一刀,他们斩向了脖子,脑袋被人提在手里,和身体完全分开。
她的痛苦,结束了。
小孩多觉,他怀着惊吓睡着了,母亲拼命控制住嗓子,和咫尺之遥的冰冷的丈夫一起为孩子祝福,祝他做个母父相伴的美梦。
梦醒时,雪停了,厚厚的雪盖住了整个狗窝,他揉了揉眼睛,没有等来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