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保卫科的灯泡“滋啦”响了两声,张所长捏着举报信的手青筋直跳:“顾科长,你看看。”
顾沉砚接过来扫了两行,喉间溢出冷笑:“林月白这是想戴罪立功?她之前诬陷苏檀偷粮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积极?”
苏檀凑过去,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全是揭发“纺织厂旧案有更大主使”的内容。
她指尖敲了敲信纸:“她不会这么傻。上个月提审时还咬死了是自己一时糊涂,现在突然转性?背后定有交易。”
张所长拍了下桌子:“立刻加派人手盯着林月白。”
当夜,看守所见习狱卒小刘擦着汗往囚室走。
墙根下的煤堆动了动,两道黑影跟着他溜进走廊。
“给。”小刘把字条从铁栏杆缝里塞进去,“陈先生说,按信里写的做,保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
囚室里传来纸张摩擦声:“告诉陈老头,我要见专案组负责人。”
顾沉砚蹲在监控室,盯着屏幕里林月白捏着字条的手。
他摸出烟盒又放下——苏檀最烦他抽烟。
“去查查小刘的亲戚,”他对身边警员道,“能接触到陈德昌的,跑不了。”
次日清晨,林月白被带进审讯室。
她盯着顾沉砚身后的苏檀,突然笑了:“我要见专案组负责人,不是小知青。”
苏檀没动,反而拉过椅子坐下:“我就是苏建国的女儿,你要揭发的主使,和我爸有关?”
林月白瞳孔缩了缩,咬着嘴唇不说话。
直到张所长拍了拍顾沉砚的肩,她才开口:“我手里有能扳倒整个高层的证据。但我要……安全担保。”
“担保什么?”顾沉砚往前倾了倾身子。
“保我出境。”林月白的指甲掐进掌心,“有人答应我,只要按他们说的做,就能去香港。”
审讯室的空气突然凝固。
苏檀想起昨天沈婉秋说的话——那位归国华侨在海外查到,当年纺织厂出口业务的主管之一是陈德昌,现在虽退休,手里还攥着条地下贸易线。
“陈德昌?”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