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纵身跃上断裂的盘龙柱,碧眼在黑暗中亮起幽光:“地气倒转已成定局,除非找到七曜镇魔灯!”它爪子重重拍在星象凹槽的裂缝处,碎石簌簌落下,“当年天师府用七盏神灯镇住战魂七魄,如今灯盏失落,才让残念有机可乘!”
“神灯?”阿依娜虚弱地撑起身,胸口青紫色的血纹随呼吸起伏,“可我们连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的话被也平突然攥紧的手打断。少年盯着平安符边缘的暗纹,那呈北斗七星状排列的刺绣,竟与凹槽内磨损的星图刻痕完全重合。
就在此时,地道外传来铁甲摩擦的声响。赵婉宁抄起软剑,剑穗上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是锦衣卫!”众人刚冲出密道口,身后便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整座祭坛连同地道入口被坍塌的雪层掩埋,唯有石壁缝隙中渗出的黑气,仍丝丝缕缕地钻入天空。
“看星象!”赵婉怡突然指向夜空。只见北斗七星的斗柄本该指向东方,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转,刚要归位时猛地凝滞,星芒竟化作暗红色的光点簌簌坠落。雪貂的胡须剧烈颤抖:“战魂残念在干扰星轨!若不在月圆前找到镇魔灯,北境会被永夜吞噬!”
归途的马车在雪原上颠簸,二妈妈终于在阿依娜的呼唤中睁开眼。她接过平安符的瞬间,枯瘦的手指突然顿在某个针脚处——那里的丝线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与赵岩脖颈的咒印如出一辙。“这是岩儿母亲的手艺,”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当年他在雪地里救我,怀里就揣着这符,说母亲临终前让他‘见血封魔’……”
也平展开染血的羊皮纸,月光穿透纸背,原本晦涩的符文突然浮现出立体的光影。七个闪烁的光点在北境地图上明灭不定,雪貂的瞳孔骤然收缩:“是灯盏方位!但每个光点都标记着禁忌之地——”它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吐出的涎水落在车板上,竟凝结成细小的黑冰。“当年天师府弟子去寻灯,活着回来的人都成了疯子,嘴里反复念叨‘眼睛……好多眼睛……’”
赵婉宁握紧剑柄,剑身与鞘口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她看向妹妹,后者正用指尖轻轻描着平安符上的血渍,突然将符纸按在胸口:“爹用命换的机会,我们不能让他白死。”车窗外,暗红的月亮已升至中天,将雪原染成血色的海洋。也平无意间摸到怀中的银铃,铃身竟烫得惊人,符文在黑暗中流转,指向马车行进的反方向——那里,一道裹着黑气的身影正站在山巅,腰间青铜令牌上的“诏狱”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