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灭世之劫(1 / 2)

## 焚世劫

>我是被诅咒的皇子,生来体内就燃烧着焚世之火。

>父皇为我造万丈祭坛,万民日日为我祈福。

>可火焰还是日渐失控,灼烧宫墙,焚毁典籍。

>直到那日,敌国送来一位和亲的冰封少女。

>她浑身缠绕寒冰锁链,据说触碰她的人都会冻成冰雕。

>祭典上,她突然挣脱锁链扑向我。

>“一千年了,终于找到你了——”

>当她的冰唇贴上我眉心的瞬间,我体内翻腾的烈焰第一次平息。

>可宫墙外却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老太监颤抖着指向天空:“殿下……快看啊!”

>——少女破碎的冰晶封印下,赫然是与我如出一辙的焚世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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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祭坛,如一把沉默的巨剑,直刺向铅灰色的苍穹。

我独自站在那冰冷的祭坛之巅。十五岁的骨骼,却像承载了千年山峦的重量,被无形的锁链死死钉在这孤绝的顶点。脚下,是匍匐的皇城,蚁群般密布的万民,他们的头颅低垂下去,汇成一片压抑的黑色潮水。祭坛底部,百丈高的青铜巨鼎被烈火舔舐着,鼎中熬煮的不是祭品,而是粘稠如血、散发着刺鼻腥气的药汁。浓烟扭曲着向上攀升,带着一种绝望的焦糊气味,试图缠绕我,钻进我的骨髓。

风很大,卷起祭坛上沉重的玄色帝袍袍角,猎猎作响。那袍服上绣着威严的龙纹,此刻却像一道道冰冷的枷锁。我的指尖在宽大袖袍下死死抠着掌心,试图用那点微不足道的锐痛,压下体内深处奔涌的、越来越狂躁的咆哮。

那东西在苏醒。像一头被囚禁了万载的凶兽,在我的血脉深处焦躁地冲撞。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擂鼓,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滚烫的熔岩。皮肤之下,赤红的纹路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裂缝,透出令人心悸的光。

祭坛下方,高冠博带的国师肃立。他枯瘦的手高举着一柄非金非玉的古老权杖,杖头镶嵌的幽蓝色宝石正对着我。他的嘴唇急速开合,诵念着拗口晦涩的咒文,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奇异的震荡,试图化为无形的网,勒紧我体内那头即将破笼的凶兽。

“……以万民之愿力,缚此不祥!”

“……引地脉之阴寒,镇此焚世之炎!”

权杖顶端的宝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如冰冷的潮水当头浇下。那一瞬间,仿佛有千万根冰针刺入我的四肢百骸,体内沸腾的火焰猛地一窒,被强行摁了回去。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瞬间攫住了我,骨头缝里都渗出冰碴。

“呃啊——!”

剧烈的痛苦让我再也无法站立,猛地弓起身子,像一只被烫熟的虾米,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祭坛石面上。膝盖撞击的闷响被淹没在鼎沸的祈福声浪里。额头死死抵着粗糙冰冷的石面,每一次压抑的喘息都带出灼热的火星,在石头上烫出细小的黑点。

我蜷缩着,视野因剧痛而模糊、摇晃。在下方那片黑压压跪伏的人潮边缘,一个突兀的白点却异常清晰地撞入眼帘。

那是一个少女。

她独自立于层层叠叠的玄甲禁卫之后,像误入铁血沙场的一瓣初雪。一身素白得刺眼的衣裙,在肃杀沉重的玄黑甲胄洪流中,孑然孤立。最令人心悸的,是她身上缠绕的无数道幽蓝色的冰晶锁链。那些锁链仿佛是从她体内生长出来,蛇一般盘绕着她的四肢、腰身、脖颈,一直蔓延到苍白的脸颊旁,尖端闪烁着致命的寒芒。锁链的另一端,深嵌在四个沉默如山的巨汉肩胛骨里,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紫色的冰。

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鼎沸的人声与缭绕的烟尘,她竟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隔着万丈空间,精准地钉在了我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死寂的冰冷,比缠绕她的寒冰锁链更甚。那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如同被冰冷的毒蛇舔舐过脊背,我体内那刚刚被强行镇压下去的火焰,竟因为这遥远的一瞥而再次躁动,灼热感猛地窜起,与国师权杖的冰寒之力在我体内疯狂撕扯。我咬紧牙关,尝到了口腔里弥漫开的血腥味,强行咽下喉咙深处即将冲出的痛苦嘶吼。

祭坛下,万民的诵祷声浪陡然拔高,汇成一股无形的、沉甸甸的洪流,裹挟着虔诚的愿力,狠狠撞在祭坛的基石上,也撞在我摇摇欲坠的神魂上。国师手中的权杖蓝光更盛,几乎要撕裂这片昏暗的天空。

“镇——!”

老国师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最后一个咒言出口。权杖顶端的幽蓝宝石骤然爆发,一道粗壮的冰蓝色光柱,挟着冻结灵魂的极寒,如同天罚之矛,精准地轰击在我弓起的背脊上!

“轰——!”

仿佛亿万根冰棱瞬间刺穿身体,又轰然炸开。难以想象的剧痛和极寒瞬间席卷了每一寸神经,思维都被冻成了冰渣。眼前骤然一黑,所有的声音、光线都离我远去。在彻底失去意识的边缘,唯有那双冰封千里之外、却死死锁住我的眼睛,诡异地烙印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 * *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殿宇穹顶。

九龙盘踞的藻井,金漆在长明灯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药味,混合着沉水香,形成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躺在一张宽大得离谱的龙床上,身下的锦缎冰凉滑腻。

体内那股焚世的灼热暂时蛰伏了下去,但一种更深沉的虚弱感浸透了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被撕裂般的隐痛,那是国师引动万民愿力和地脉寒气强行镇压留下的后遗症。

“殿下醒了?”一个苍老而刻意压低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有些模糊地聚焦。是陈公公,父皇身边最得力的老太监,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他穿着深紫色的蟒袍,腰背微微佝偂,脸上的皱纹深刻如刀刻,此刻却透着一种过分的凝重。他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那气味光是闻着就让人胃里翻腾。

“嗯……”喉咙干涩得厉害,我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陈公公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半坐起来,将药碗凑到我唇边。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奇异地压下了些许肺腑的疼痛。

“那女子……”我喘息着,声音嘶哑,眼前又闪过祭坛下那抹刺眼的白和那双冰冷的眼睛。

陈公公喂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垂着眼,将药碗放在一旁的金盘上,用一方雪白的丝帕轻轻擦了擦我的嘴角,动作缓慢而细致。

“是北境‘凛冬城’送来的‘礼物’,”他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叙述秘闻的谨慎,“说是……和亲。”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轻飘,仿佛没有重量。

“凛冬城?” 我蹙眉。那片终年覆盖着万载玄冰的苦寒之地,是帝国北境最强大、也是最桀骜不驯的屏障。他们送来一个浑身缠绕致命冰链的少女和亲?这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一个包裹在“礼物”之下的巨大谜团。

“是。”陈公公点头,浑浊的老眼深处掠过一丝精光,“老奴打听过了,此女……非同寻常。据说在凛冬城,她被视为‘寒祸’,身具一种无法理解的极寒之力。凡触碰她者,无论人畜,瞬息间便会化为冰雕,生机断绝。她身上那些锁链,名为‘九幽玄冰链’,并非凡间之物,乃是凛冬城耗费巨大代价,用以禁锢她体内那股……不祥寒气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凛冬城城主献上此女,明面上是臣服求和,愿结秦晋之好,以冰寒之力助殿下压制体内异火……呵,”陈公公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其心叵测啊,殿下。这‘寒祸’,本身就是一把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冰刃。她体内那寒气的霸道,只怕……不逊于殿下体内的火。”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长明灯灯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药力在体内缓缓化开,带来一丝虚弱的暖意,但陈公公的话,却在我心头蒙上了一层更深的、带着冰碴的阴影。一个身负焚世之火,一个禁锢着灭世之寒?凛冬城送来这样一个人物,其用意绝非表面那么简单。是试探?是毒计?还是……某种宿命般的碰撞?

“父皇……如何决断?”我哑声问。

陈公公脸上那惯有的、如同面具般的恭谨神色瞬间敛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岩石般的漠然。他垂手侍立,声音平板得没有一丝波澜:“陛下龙心甚慰。言道此乃天降祥瑞,或可解殿下之厄。已下旨,于三日之后,在‘镇渊坛’举行‘冰火同契’大典。届时,以凛冬城秘法,引此女体内玄寒之力,为殿下……‘疏导’、‘中和’。”

“疏导?中和?”我咀嚼着这两个词,体内蛰伏的火焰仿佛被刺激到,不安地跳动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冰冷的预感攫住了我。那祭坛下冰冷的注视,那缠绕着致命锁链的身影……这所谓的“大典”,真的会是救赎?还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陈公公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收拾起药碗。他那双阅尽沧桑的老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深邃,仿佛一口沉寂千年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殿内重新归于沉寂,只有药味的苦涩和沉水香的沉闷,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在这金碧辉煌的囚笼之中。

* * *

镇渊坛。

这并非祭天的万丈高坛,而是深藏于宫城地底的一处禁地。巨大的圆形空间,仿佛被巨神之手生生掏空了山腹。穹顶高悬,隐没在幽深的黑暗里,只有坛心上方开凿的狭窄天井,漏下一束惨淡的、仿佛凝固了的光柱。

坛体由一种暗沉、毫无光泽的奇异黑石砌成,石面上刻满了扭曲盘绕的古老符文,每一道刻痕都深逾寸许,里面不知填塞了多少代人的血与秘药,呈现出一种暗红近黑的污浊色泽。这些符文并非装饰,而是无数禁锢大阵的叠加。仅仅是靠近坛体边缘,就能感觉到一股沉重如山的压力,以及无数亡魂被碾碎于此、永世不得超生的怨毒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激起皮肤上细密的战栗。

坛心,便是那束惨白光柱的落点,也是整个巨大空间里唯一的光源所在。此刻,我独自一人,身着繁复沉重的玄色礼袍,站在那冰冷的光圈中心。礼袍上绣着的龙纹仿佛活物般在幽暗中游走,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与周遭石壁上那些暗红符文的微光隐隐呼应,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体内的力量死死锁住,连带着我的动作也变得异常滞涩。

国师身披绣满星图的法袍,立于坛外一处凸起的法台上。他枯槁的手指间捻着一串非金非木的念珠,口中吟唱着悠远而诡异的祷词,每一个音节落下,坛体上的暗红符文便如同被唤醒的毒虫,蠕动一下,亮起一瞬,那束缚在我身上的无形压力便加重一分。

坛下,人影幢幢。父皇高踞于最前方的九龙金座之上,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那象征至高权力的玄色龙袍,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深渊。金座两旁,是沉默如林的文武重臣,他们的脸在幽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唯有目光,带着审视、敬畏、恐惧……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实质的针刺,穿透幽暗,落在我身上。

而在那一片玄黑与深紫的朝服人潮中,那抹素白的身影,依旧如祭天那日一般,刺目地存在着。

她站在坛下靠前的位置,离父皇的金座不远。那身白衣在幽暗的环境下,仿佛自身散发着微弱的冷光。四名如铁塔般的凛冬巨汉依旧拱卫在她身后,肩胛骨上深嵌着幽蓝锁链的另一端。少女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大半脸颊,只能看到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在锁链的缠绕下,白得近乎透明。她一动不动,像一尊被冰封了千年的玉雕,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恶意。

大典的仪式繁琐而冗长。国师的吟唱声在巨大的地底空间里回荡,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如呓语。坛体上古老的禁锢符文随着祷词明灭不定,每一次亮起,都伴随着一股更强的、源自地脉深处的阴寒之力被强行抽取出来,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我的四肢百骸,与我体内本能抵抗的灼热疯狂撕咬、消磨。

冰与火在血脉中冲撞,带来的是凌迟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又被体表下意识溢出的高温瞬间蒸干,皮肤在极热与骤冷的交替中开裂,渗出细密的血珠。我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碎裂,才勉强将痛苦的呻吟死死堵在喉咙里。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意识在剧痛的浪涛中沉浮。

就在我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体内被强行压制的火焰濒临爆发的边缘时——

“叮铃…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在这宏大吟唱和死寂氛围中显得异常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如同某种坚不可摧的琉璃,被无形的力量悍然击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声音吸引,齐刷刷地投向同一个方向。

是那白衣少女!

缠绕在她身上的一道幽蓝色冰晶锁链,靠近手腕的位置,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裂痕处迸射出刺目的冰蓝碎芒,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连绵不绝的碎裂声!

“不好!”坛外,一个凛冬巨汉脸色剧变,发出低沉的怒吼,试图收紧锁链。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嘣!”

一声沉闷的爆响!那道碎裂的锁链应声彻底崩断!断裂的幽蓝冰晶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星辰碎片,四散飞溅,在幽暗的空间里划出凄冷的光轨!

束缚骤然解除了一部分!那一直低垂着头、如同冰封人偶般的少女,猛地抬起了头!

束缚骤然解除了一部分!那一直低垂着头、如同冰封人偶般的少女,猛地抬起了头!

那张脸终于清晰地暴露在惨淡的光线下。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近乎病态的苍白,五官却精致得近乎妖异。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再是祭天那日隔着万民的死寂冰冷,此刻里面翻涌着一种足以焚毁理智的、近乎癫狂的炽热!如同万载寒冰的核心,包裹着一团即将喷发的熔岩!

“拦住她!”陈公公尖锐变调的声音刺破了死寂。

坛下的禁卫、凛冬巨汉同时动了!刀剑出鞘的寒光与巨汉身上爆发的凛冽寒气交织成网,向着那挣脱了部分束缚的白色身影扑去!

但少女的动作更快!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

她根本没有理会那些扑来的拦截者,仿佛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她的目光穿透了混乱的人群,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如同两道燃烧的冰锥,死死地钉在了——坛心光圈中,被剧痛和禁锢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我身上!

那目光里,是千年孤寂一朝得见的狂喜?是跨越生死轮回的执念?是……毁灭一切的疯狂?

“一千年了——”

一个清冽、冰冷,却又蕴含着火山爆发般炽烈情感的声音,如同无形的冰刃,骤然切开了国师冗长的祷词,切开了禁卫的怒吼,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决绝的白色流光!无视了身后断裂锁链的拖曳,无视了前方刀剑的寒芒和凛冬巨汉抓来的巨掌,以一种近乎燃烧生命的、玉石俱焚的速度,直扑向镇渊坛中心——扑向我!

太快了!快到所有人的动作在她面前都成了慢放的幻影!

坛体四周禁锢大阵的符文感受到强烈的外力冲击,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无数暗红色的能量束如同活过来的毒蛇藤蔓,猛地从石壁上探出,带着湮灭神魂的恶毒气息,疯狂地绞向那道白色身影!

“嗤啦——!”

白色的身影悍然撞入那血色藤蔓的罗网!刺耳的撕裂声响起!她身上的素白衣裙瞬间被血光腐蚀出无数破洞,裸露出的肌肤在接触血光的刹那,冒出丝丝白烟!但她竟硬生生凭借那决绝的冲势和身体表面爆发出的一层薄薄冰晶护盾,撞碎了数道最粗大的血藤!

代价是惨重的。她左肩被一道血藤狠狠抽中,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伤口边缘迅速被一种污秽的暗红色侵蚀、蔓延!嘴角也溢出一缕刺目的鲜红!

可她眼中那疯狂的光芒,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因为痛苦和接近目标而更加炽盛!

近了!

更近了!

那不顾一切、带着血腥气和毁灭气息的身影,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在坛体禁锢大阵被强行撕裂的短暂空隙里,如同扑火的飞蛾,撞入了坛心的光圈!

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气瞬间将我包裹!那是比国师引动的地脉阴寒更加纯粹、更加霸道、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绝对冰寒!

我体内那被压制到极限、濒临爆发的焚世之火,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同等级别的绝对寒力刺激下,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轰然爆发!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