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陆桥山
李涯对红票是零容忍。</p>
哪怕是亲爹，只要沾红，也一定不会放过。</p>
这是在特训班时，就刻入骨髓的信念。</p>
“是，李队长。”</p>
手下领命而去。</p>
……</p>
福运茶楼。</p>
身穿长衫的孔方压低了帽檐，悄声道：“洪秘书，我好像被人跟踪了，是你们保密局的吗？”</p>
“是。</p>
“要的就是被跟踪。</p>
“别慌。”</p>
洪智有淡淡道。</p>
“嗯。</p>
“跟你做事我放心，你说咋办就咋办。”孔方道。</p>
“收下。”</p>
洪智有从兜里掏出两根金条，故作悄然的递了过去。</p>
“好。”</p>
孔方没有多问，很配合的四下扫了一眼，收入了袖口里。</p>
“可以走了吗。</p>
“这里不是山林，我这钻山豹不好使，怕甩不掉他们。”孔方有些担忧道。</p>
“不会。</p>
“李涯想放长线钓咱们，不会动手抓你。</p>
“咱就陪他演就是了。</p>
“撤吧。”</p>
洪智有在茶桌上放了一个银元，起身迅速离开。</p>
……</p>
回到家。</p>
余则成披着衣服，正在院子里散步。</p>
步履很轻快。</p>
应该是心情不错。</p>
“走，巷子里溜达两圈。”见了洪智有，他迎了过来。</p>
到了巷子里，余则成边走边道：</p>
“智有，谢了啊，我今晚在雍家见到了董先生。”</p>
“不用谢。</p>
“为了你俩见面，雍建秋给了我一万美金。</p>
“当然，你要想给点，我也不介意。”</p>
洪智有说着，啪嗒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p>
余则成笑了笑，还真从口袋里摸出一沓崭新的美钞：“五千美金，上次欠你三千，剩下两千算我的感谢费。”</p>
“啧啧，现在市面上的美金可不好搞。</p>
“看来雍先生没少给你啊。”</p>
洪智有接了过来，大拇指一别票边，愉悦的听着钞票翻动的响声</p>
“他知道你办事贵，给了我不少钱。</p>
“还给了两件古董作为营救三小姐的经费。”余则成道。</p>
“还是你好。</p>
“我每天累死累活，被女人榨成了人干，才挣这俩钱。</p>
“你倒好，有狗大户专业为你掏兜。</p>
“有钞能力就是好啊，我都快成你们的推磨鬼了。”</p>
洪智有瞥着他，一脸羡慕的笑道。</p>
“瞎说。</p>
“你不是鬼，你是光，是马、恩两位导师派下来拯救我的使者。”</p>
余则成笑道。</p>
“你这话，还是留给嫂子、左蓝去说吧，我听着起鸡皮疙瘩。”洪智有摇了摇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p>
“还有事吗？</p>
“没事的话，我还得去找趟老谢。</p>
“李涯现在穷疯了，今晚刚给他拉了单生意，五根金条。</p>
“看的出来，这家伙野心很大，想挣大钱，还想当副站长。</p>
“跟老陆怕是有得碰撞了。</p>
“你抽空了去站长那吹吹风，就说陆处长兼管的太多了，水路稽查处不是最近出了好几档子事吗？</p>
“你点一点，站长会把这块肥肉让给李涯的。”</p>
洪智有小声点拨道。</p>
“咱俩算是想一块了。</p>
“老陆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李涯要抢了稽查处，俩人得玩命。</p>
“但站长会同意吗？</p>
“他以前可是很反感窝里斗的，刘雄、马奎那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p>
余则成没什么把握的说道。</p>
“他会同意的。</p>
“今非昔比，李涯是建丰派来的，是悬在站里每个人头上的一把剑。</p>
“不分散他的精力，他就会死盯着咱们，包括站长。</p>
“对付老虎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引来一头老虎。</p>
“坐山观虎斗。”</p>
洪智有弹飞烟头，舒了口烟气道。</p>
“太好了。</p>
“对了，我把小慧接回来了。</p>
“吓的够惨。</p>
“老五给了她几个大嘴巴子，头发让烙铁给烧了，身上也挨了几鞭子。</p>
“我要不去，估计就得掀指甲盖了。</p>
“这帮家伙是真不给面子啊。”</p>
余则成叹了口气道。</p>
“是我让他打的。</p>
“不打，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下次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洪智有道。</p>
“也是。</p>
“李涯盯的很死，建丰又是个实干派，凡事认真，这些过去在站长眼里可有可无的问题，落到他们那是要死人的。”</p>
余则成深以为然的点头道。</p>
“李涯知道了吗？”余则成谨慎问道。</p>
“知道了。</p>
“这事根本瞒不住他，我主动跟他交代了。</p>
“他知道小慧就是喊了几句口号，念了几首闻一多的诗歌，没怎么上劲。”</p>
洪智有道。</p>
“嗯，那我就放心了。</p>
“我这个老同学很鬼，很贼的。”余则成道。</p>
“有你鬼，有你贼？”洪智有反问。</p>
“你这人是真没意思。</p>
“你说找老谢，他会不会卖咱们。</p>
“毕竟好多事情，他都参与了。”</p>
余则成瞪了他一眼道。</p>
“不会。</p>
“他是一个金钱至上的精致利己主义者。</p>
“这么说吧，刘文生会叛变。</p>
“谢若林要上电椅，吃了老五一套狠的，只要不死，下来准保还得跟咱做买卖。</p>
“这种人可靠。”</p>
洪智有笑道。</p>
“那行，你当心着点。”</p>
余则成交代了一句，各自两头走了。</p>
谢若林住的“鬼巷”离的并不远。</p>
洪智有进来的时候，正听到里边有女人娇媚的声音：</p>
“死鬼，你快进来啊。”</p>
“急啥，凡事不……不得酝酿酝酿嘛。”</p>
“酝酿个鬼。</p>
“快点，老娘还得去打麻将呢。”</p>
是许宝凤的声音。</p>
“好，好。”</p>
洪智有开始计时。</p>
一。</p>
二。</p>
……</p>
三十三！</p>
不错，比上次有长进。</p>
多了十几秒。</p>
“废物，下次别叫老娘，次次都这样……”</p>
伴随着穿衣服的声音。</p>
洪智有侧身闪在一旁。</p>
很快，许宝凤气呼呼的摔门而去。</p>
洪智有等了一两分钟，估摸着老谢处理顺了，这才敲了敲门：“老谢，是我。”</p>
谢若林穿着短裤打开了门：</p>
“洪，洪老弟来送钱了啊。”</p>
“算是吧。</p>
“一股子女人骚味。</p>
“你穿上衣服，院子里聊吧。”</p>
洪智有插着兜在院子里等他。</p>
很快，谢若林披着衣服走了出来：“说吧，找我啥事。”</p>
“我给你揽了个活。</p>
“就这两天，也有可能是明天，我们站的李队长会找你买情报。</p>
“到时候你可以把价杀狠点。”</p>
洪智有道。</p>
“李涯啊。”谢若林道。</p>
“你是门儿清嘛。”洪智有笑道。</p>
“那，那必须啊，我们叶局长、孙站长现在恨不得活扒了他。</p>
“你知道打死的那个钟旺国是谁吗？</p>
“那，那是我们叶局长情人的哥哥。</p>
“杀了人大舅子，还查出一堆破事，委座大发雷霆，你们晋功受赏。</p>
“叶、孙他们能不气吗？</p>
“你等着吧，我们党通局也不是好惹的，迟早得削他。”</p>
谢若林结结巴巴道。</p>
“削了才好。</p>
“这小子现在盯上我和老余了。</p>
“到时候卖点情报给他。</p>
“就说我和孔方合作走私军火，孔方是红票的地下运输员，以前帮忙运送过……”</p>
洪智有一一叮嘱道。</p>
“放心。</p>
“我，我有分寸，你和余主任是我的财神爷。</p>
“马奎、刘雄的事，我，我有参与，咱们是一条船上的。</p>
“卖你们，那不就等于卖我亲爹……亲……妈吗？”</p>
谢若林拍着胸口道。</p>
“成。</p>
“你心里有数就好。</p>
“这个给你。”</p>
洪智有从兜里掏出了一瓶鹿茸粉递给他。</p>
“啥，啥玩意？”谢若林问。</p>
“熊式辉长官送给我们站长的东北鹿茸粉，专门提阳补气的。</p>
“吃了对你，对女人都有好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