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p>
洪智有道。“别，别介啊，就我这种情场老手，夜夜做新郎的人，用它干嘛。”谢若林一脸不屑，很自信的说道。</p>
“不要拉倒。</p>
“正宗的，原始林子里的鹿茸，你想买都买不到。”</p>
洪智有见他还装上了，作势就要拿走。</p>
“别。</p>
“开个玩笑，最近老开会，跑来跑去还真有点虚了。</p>
“谢谢老弟啊。”</p>
谢若林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没皮没脸的干笑道。</p>
“走了。”</p>
洪智有没好意思损他，给了鹿茸粉，快步而去。</p>
谢若林打开瓶子一闻。</p>
69+</p>
浓郁的鹿茸、人参、灵芝味夹杂着扑鼻而来。</p>
他平素古玩、山货啥的私下有研究。</p>
一闻这味就知道是正宗无疑。</p>
绝对便宜不了。</p>
当然，以洪智有的手笔和地位，也犯不着拿假的骗他。</p>
这是真拿自己当朋友啊。</p>
“洪秘书这朋友能……能交。”</p>
磕巴了一句，他回屋赶紧冲了一大杯服下，顿觉又状态满满，迫不及待想体验下效果。</p>
“喂，佟老板吗？</p>
“我是谢若林，小丽这会不忙吧？</p>
“你来，拉……拉倒吧。</p>
“叫她接完客，洗利索了，穿的风骚一点，来我这出趟活。</p>
“放，放心你男人那点事，我会打招呼的。</p>
“麻利点。”</p>
谢若林一个电话干给了绣春楼的老鸨。</p>
……</p>
翌日。</p>
吴敬中顶着大黑眼圈来到了站里。</p>
“哎！”</p>
他叹了一声，闭目靠在了沙发上。</p>
“老师，您这是昨晚没睡好？”洪智有赶紧投了热毛巾递给他敷脸。</p>
“是啊。</p>
“去河西的宅子参观宝贝去了。</p>
“一晚上没看完。</p>
“怎么也看不够啊。”</p>
吴敬中一抹脸，笑叹道。</p>
“老师，宝物虽好，久鉴伤身。</p>
“而且都是老物件了，地气重，老待在地库里边容易受风邪。”</p>
洪智有轻声细语的劝道。</p>
“是啊。</p>
“可你说不看吧，我这心又痒痒。</p>
“这样，你有空了去挑几件好的，送我宅子去。</p>
“我慢慢看。”</p>
吴敬中自我反省道。</p>
“傅作义已经在催了，你那批军火运出去没有？”吴敬中问。</p>
“今晚就可以发货了。</p>
“主要是怕孙连仲截胡，走的是红票以前建立的废弃山路，那边土匪比较多，得提前打点好。”洪智有回答。</p>
“嗯。</p>
“麻利的抓紧办了。</p>
“委座还等着他们打张家口呢。”</p>
吴敬中吩咐道。</p>
正说着，余则成走了进来：</p>
“智有在啊。</p>
“老师，有好消息。”</p>
“快说。”吴敬中连忙来了精神头。</p>
“昨天观刑后，吴泰勋和朱九两人吓的不轻，表示愿意私下运作。</p>
“我跟朱启铃见了一面。</p>
“他表示愿意出三万美金，外加几样古董保人。”</p>
余则成低声道。</p>
“三万美金会不会少了点？”吴敬中微微皱眉，对他这差事办的不太满意。</p>
“是少了点。</p>
“主要是现在美金不好换。</p>
“要不上层都抢销幕委员会的消息，想买美债呢。</p>
“不过那几样东西绝对是好东西。</p>
“是朱先生之前当北洋要员时，卢芹斋在陕西收的，有老年头了，其中有一株青铜树蔚为壮观，能值不少钱。”</p>
余则成道。</p>
“行吧。</p>
“你去运营一下，让吴泰勋主动交代几个汉奸和贪污犯，我给他办个协从有功，从轻处理。</p>
“关他三个月。</p>
“至于朱先生的女儿，放了。”</p>
吴敬中想了想安排道。</p>
“真关啊。”余则成眨了眨眼，有些诧异。</p>
“真关。</p>
“他是戴老板的人，咱们关他，一是给毛局长看的，二是给建丰看的。</p>
“表明咱们的手段和决心。</p>
“甭说以前在一口锅里吃饭，该抓该罚，绝不手软。”</p>
吴敬中眉头上扬，板正指了指道。</p>
说着，他又眉头一凝，小声道：“别忘了，这个吴泰勋和他的警卫员羞辱过洪秘书。</p>
“咱们的人也不是随便好欺负的。</p>
“该有的教训必须得有。”</p>
“老师关爱之诚，智有要知道了一定会感激涕零，监狱那边需要打招呼吗？”余则成恭敬问道。</p>
“不用，他们有能耐他们打点去。</p>
“给多少钱，办多少事。</p>
“在我这，三万美金三个月，就这么简单。”</p>
吴敬中爽快道。</p>
“老师，我今天早上看到李队长那里来新人了。</p>
“是河西大财主陈文功的儿子陈虎。”</p>
余则成没忘了“差事”，压低声音道。</p>
“我知道，李涯刚汇报过了。</p>
“行动队归他管，塞个把人没问题，小伙子我也见了，挺壮实的，跑外勤没问题。”吴敬中道。</p>
“对了，水陆稽查处那几个混账东西勾结走私面粉的事调查的怎样了？”顿了顿，他又问。</p>
“陆处长已经把人开除了。”余则成忙道。</p>
“混账东西，他一句开除就了事了？”吴敬中皱眉不悦。</p>
“老师。</p>
“说实话，陆处长不容易，身上的担子太多了。”</p>
余则成明夸暗讽，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p>
“情报科，因为涉及电讯，所以电讯处的中校校官侯运来得听他的。</p>
“总务科，智有到现在都没拿到章子。</p>
“邮政署、警务处、水路稽查处、还有我机要科下边的档案室、装备室什么的都是他主要负责。</p>
“就连食堂买什么菜，老罗都得去他那先问一嘴。</p>
“站里除了保卫科，其他都他管着。</p>
“累啊。”</p>
“是管的有点多了，去，把部门主要负责人叫到会议室，该给陆大处长解解压了。”吴敬中何尝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当即吩咐道。</p>
他为啥养着陆桥山。</p>
不就是等这狗咬狗的一天么？</p>
过去，让陆桥山去咬马奎，多少有点大材小用了。</p>
但现在用来咬李涯，那就是旗鼓相当。</p>
是要咬出血的。</p>
随着余则成的电话通知。</p>
各科室的负责人陆陆续续往会议室赶。</p>
“智有，今儿不是周一啊。</p>
“怎么突然开会了？”</p>
陆桥山在楼道里快走几步并上洪智有，沉声问道。</p>
“不知道。</p>
“我昨晚喝多了，刚刚在办公室眯了一会。”洪智有笑道。</p>
正说着，李涯横里从另一边走了过来。</p>
“洪老弟，啥事啊？”他问道。</p>
“哟，李队长。”洪智有笑容更灿烂了。</p>
“不知道啊。</p>
“你可是站长的红人，你也不清楚吗？”</p>
他甩开陆桥山两个身位，跟李涯走到了一块。</p>
“是不是有什么行动？</p>
“听听就知道了。”</p>
李涯有意拉拢洪智有，两人像多年老友一样聊了起来。</p>
陆桥山被落在一旁，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p>
狗鈤的小洪。</p>
太势利眼了吧。</p>
老子还是处长，站里二号人物呢。</p>
来了个李涯，就分不清大小王了？</p>
到了会议室。</p>
众人分列而坐。</p>
洪智有因为要做会议记录，依旧没有入座，而是拿着钢笔、本子站在吴敬中身边听差。</p>
“各位，今天开内部会议。</p>
“根据毛局长对内务的最新指示，各部门、各科室在精简编制后，要做到精准、联动、高效。</p>
“各人管好自己那一摊。</p>
“实行责任具分制，谁管的谁负责，要具体落实到每一个科室。</p>
“咱们站的这个人事问题一直是个麻烦。</p>
“所以，才有了近期水路稽查处内部人员勾结走私的丑闻。</p>
“因为这点破事，津海站又在报纸上露脸了。</p>
“毛局长很生气。</p>
“所以，我宣布进行新的人事任命。”</p>
吴敬中先把调子亮出来。</p>
“则成，你宣布下新的人事任免。”他指了指余则成。</p>
余则成站起身，肃然道：</p>
“根据毛局长和站长的指示，新的任命人事如下：</p>
“情报处归中校处长陆桥山负责。</p>
“电讯处归中校候运来负责。</p>
“总务科归少校洪智有负责。</p>
“……”</p>
念了一通后，余则成最后道：</p>
“因为站里校官的缺乏，还有两个重要部门，一个是警务处，一个是水陆稽查处。</p>
“警务处由陆桥山处长兼任。</p>
“水陆稽查处由李涯李队长兼任。</p>
“以上就是最新的人事安排。”</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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