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崇现嚼着酒肉,含糊不清道,“他有……多少兵卒?”
“足有两万余人!”温仲雅神色凝重,“又有夏侯敬德这等猛将为先锋,徐晏清为谋士,刺史万万不可轻敌大意。”
石崇现一把丢开羊腿,随手抹去嘴角油脂,若无其事道:“他纵有十万大军,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温仲雅,你为何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
温仲雅无可奈何:“刺史,非我怯弱,实则高楷用兵如神,声势传遍四方,不知多少名将大才,死在他手下。”
“白骨累累,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怎能不引以为戒?”
石崇现剔了剔牙,抓起一坛佳酿一饮而尽,半晌才道。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应对啊?”
温仲雅拱手道:“敌众我寡,须得出奇,方能取胜。”
“哦?”石崇现打了个酒嗝,“如何出奇?”
“不如寻几个校尉错处,鞭笞一顿,并不打死,再暗中将其等放了。”温仲雅低声道。
“其等不忿,必然向高楷投诚,引他前来袭营。”
“刺史正可以逸待劳,设下伏兵,将高楷大军一网打尽。”
“此计正合我意!”石崇现仰头大笑,“还不快依言行事。”
“是。”温仲雅领命而去。
不多时,营中响起阵阵惨叫、求饶声。
……
话分两头,入夜,群星璀璨,高楷正于营中仰观天象,忽见东南方向,有一主星晦暗不定,似摇摇欲坠。
“这是……郭羽?”
“看来,他命不久矣。”
正思量时,夏侯敬德大步而来,瓮声道:“主上,末将巡视军营时,发现三人,自郭军大营来投。”
“其等自称石崇现麾下校尉,不堪忍受折磨,愿弃暗投明,为主上效力。”
“哦?”高楷好奇道,“竟有此事。”
“三人在何处?”
片刻后,三名校尉一瘸一拐,叩头道:“卑职拜见高郡公。”
“起来吧。”高楷挥手请起,见这三人衣衫破烂,豁口处可见鲜血、伤痕,不禁问道。
“尔等受何人折磨?”
“正是刺史石崇现!”三人咬牙切齿,“此人嗜酒如命,醉后最喜打杀人。”
“手下不知多少冤魂。”
“还请高郡公为我等报仇,愿粉身碎骨以报大恩。”
高楷眸光一闪:“尔等可知石崇现军中如何布防?”
“这正是我等份内职责。”三人毫不隐瞒,将石崇现如何设置营地,如何安排骑兵、步卒,何时派人巡视,有何破绽,事无巨细一一说了。
高楷听闻,温声道:“三位义士既然投靠于我,我自当重用,便先行养好伤处。”
“待来日,攻破石军大营,我自有赏赐。”
“谢郡公!”三人大喜下拜,便随亲卫指引,休养去了。
夏侯敬德神色振奋:“主上,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我愿为先锋,率五千轻骑,前去袭营,献上石崇现项上人头!”
段治玄亦然请命:“主上,我亦愿往。”
一时间,诸将战意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