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一天,孙玉国攥着个电锯,站在了山腰上。他这电锯一开动,那轰鸣声“嗡嗡”响,把树冠上的乌鸦都给惊飞了。眼前这棵古柏啊,粗得很,得三个人合抱才行。听说是明代老君观的镇山树,这会儿呢,正往外渗着琥珀色的树脂,嘿,看着就跟凝固的鲜血似的。
孙玉国突然就想起村支书那颤抖的声音:“别砍这树,砍了你会……”话都没说完呢,那老人突然就捂住嘴,浑浊的眼珠“咕噜”一下转向树冠的方向。可孙玉国哪管这些呀,他把锯齿往树皮上一放。嘿哟,怪事来了,整座山“轰隆隆”地开始震颤。柏树根须跟巨蟒似的,从土里钻出来,“唰”地一下就缠住了他的脚踝。孙玉国吓得脸都白了,再一瞧,树干上居然浮现出人脸的轮廓,左眼的位置还嵌着半块青砖,这不就是他爷爷坟前失踪的墓碑残片嘛。更邪门的是,树皮裂开的时候,他还闻到一股味道,就跟童年时奶奶熬中药的味儿一模一样。
到了一个暴雨夜,孙玉国在树桩的年轮里发现了一块血玉。这血玉里啊,封着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女,发间还别着一支断了的银簪。他刚一碰到玉佩,嘿,祠堂里的灯笼“唰”地一下就亮了,族谱第47页的“孙怀远”三个字“滋滋”地渗出血迹。再一看那泛黄的婚书残页,原来是光绪年间,孙家先祖为了娶染坊千金,把私定终身的树妖化身的未婚妻骗到山洞,用桃木钉刺穿了人家心脏。
孙玉国一摸玉佩背面的刻痕,这不就是奶奶临终前攥着的银簪纹样嘛。这时候,祠堂供桌上的香炉“哐当”一声倒了,青烟凝成个少女虚影,恶狠狠地说:“孙家男子,代代需以心头血浇灌古柏,否则血咒反噬。”
守林人老周呢,在古树倒下的地方挖出个陶罐。打开一看,里面有七具女尸,每个女尸颈间都刻着柏树叶纹。最年幼的那具尸首腕间,还戴着孙玉国母亲的翡翠镯子。当晚老周就噩梦不断,老是梦见暴雨中的祠堂,有个穿长衫的男人把白绫套在少女脖子上,少女挣扎的时候扯下的银簪,跟玉佩里少女的发饰一模一样。
考古队的陆沉教授带着热成像仪来了,一检测,发现古树根系在地下连成人脸形状。孙玉国把血玉往树桩中央一按,整座山“咔嚓”一下下陷三尺,露出个石砌地宫。地宫里墙壁上用朱砂画的树妖图腾,跟奶奶棺材内侧的符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