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
李思月凝视着沈清棠脸上复杂的表情,忽然勾唇一笑,“思月好奇,在沈姑娘心中,他们二人谁的分量更重?”
“是端方温润的江公子呢?还是杀伐果断的李将军?”
“自然是……”
沈清棠差些脱口而出,自然是江行简了,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江行简,当然是以温柔的正头夫君先行了。
可她不能说,她不想在旁人面前回答这种问题,若是被李长策听见了,少不了折腾她。
见沈清棠不回答,李思月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打圆场,“看来两位都很好,姑娘难以选择,是正常的。”
“只是江公子就难办了,本就体弱……又受了刑……”
“什么?”沈清棠瞳孔骤缩,手中的编织一半的络子落下。
“你还不知道?昨日我陪将军大人去了趟地牢,江公子与将军争执,最后动刑快要……不行了,难为江公子一片痴情,最后为了你软下身段,求着将军让他见你最后一面。”
李思月缓声说着,眼神定定的观察沈清棠的表情,小脸煞白,杏眸通红,手中的络子捡起来又掉下去,模样好不失态。
“姑娘不知?”
“想来将军是不想让你难过。”
“姑娘!”
李思月连忙抱住那颤颤巍巍的人儿,“你是要去找将军吗?千万不要!思月以为将军跟你提起过……原是没有,那你这样去了思月要遭殃了!”
沈清棠扶了扶额头,大脑一片混乱,心口有种难以接受的酸涩冲出,令她摇摇欲坠,浑身痛得发麻。
视线一下又模糊了,几乎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待眼泪落个干净,她才好受些。
“放开我……”
她冲出了门,满院子的雪,还没走几步便踉跄的跌进厚厚的积雪中,冰溅入脖子里,冷得她一哆嗦,纤细的手很快也红了。
迎春赶来的时候却恰好见到这一幕,忙丢了手中的果盘,上去扶人,“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李长策呢?他在哪?我要找他!”沈清棠拽住迎春的手便问。
“将军晚些才能回来。”
沈清棠想走出这院子,有迎春拦着,门口又有守卫阻挠,只得偃旗息鼓的回到主屋。
但很快她想到什么,迎春以为她消停了,刚松口气,沈清棠转身就冲后院走去。
江行简出事的话,那若若呢?李长策那日还未相信若若是他的孩子,万一他生气把若若杀了,而她又不知道……
说来李长策骗了她太多次,她再也不敢相信他了!
来到后院,竟是空的,屋子里没有小孩,也没有小孩住过的痕迹。
“人呢?”沈清棠愣愣的站在原地,“若若呢?”
“什么人呀?姑娘,这个后院一直没有住过人呀。”迎春焦急道,“咱们回去吧?”
沈清棠捂着胸口,险些跌倒。
“姑娘!”
当晚月落西沉,寒雪天,屋内亮着灯。
李长策下值回来,随手将披风解了丢给铭光。
靴子踩在雪里嘎吱作响,却难掩喜悦。
长腿迈入门内,行动间带着凛冽的寒气。
屋内点了暖炉,温暖极了,还有个人坐在榻上等他。
沈清棠沐浴过,乌发垂腰,小脸瓷白,双手叠交而坐,看上去端庄温软极了。
她抬眸对上拿那道目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