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终于清理完一切,沈清棠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床边守着李长策。
“姑娘莫担心,匕首没有伤到心脉,只是流血过多,看着吓人罢了。”
张运良把完脉,开了药方交代丫鬟如何煎服。
沈清棠狠狠松了口气,刚要上前道谢,话还没说出口便晕了过去。
次日李长策坐在床沿,早已经被纱布缠好的胸口,隐约渗血。
他面容憔悴的凝视着沈清棠的脸,拧眉道:“还有多久?”
“约一个月。”
“这件事,别让她知道。”
“是。”张运良收拾好药箱便退下了。
李长策拢了拢衣衫,腰间的系带虚虚打了个结,抚了抚那熟睡的脸庞,语气轻软:“幸好你没事。”
最后留恋的抽回手,起身出去。
李思月被捆了,丢在外间,乌糟糟的头发,胡乱的挣扎着。
“安分些!”铭光冷喝,剑鞘重重压在她肩头,生生将人按回原地。
忽听得里屋珠帘脆响。李思月挣扎着抬头,正见李长策挑帘而出。
他面色惨白如新雪,玄色锦袍松散披着,胸前渗血的纱布刺目得紧。明明伤重至此,步履却仍沉稳如山岳。
“将、将军。”她刚唤出声,就被对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李长策撩袍坐下,那凌厉的眉眼一垂,从下而上的姿态,依旧是那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他淡淡扫来一眼,李思月便觉后背一紧。
“将军,思月知错了!”
李思月何等聪明,二人没有大动干戈,最后还平安无事,就说明她拙劣的计谋败露了,眼下就是李长策审判她的时候,怕是无论她说什么,都没人能救得了她!
大牢只有她去过,江行简是否有事,只有她最清楚,李长策要送她走早就是在警告她。
“送她走。”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断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那双漆暗的眸子饱含杀意,嗓音冷到了极致。
“不要!表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母族只有我一脉了!我去教坊司会死的!”
“谁说,是去教坊司了?”李长策挑眉,语气意味深长。
李思月瞳孔骤缩,这话像是给她当头一棒,锤得她大脑乱嗡嗡的。
她泪如雨下,放声哭喊,“不要!不要啊!”
铭光一把提起她的后脖领子,大步往外走。
可求生的欲望到达了顶峰,李思月一头撞开铭光,朝着李长策跪爬去,“长策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明明我也可以!她有什么好?她分明不爱你!”
“当初我送的书信你全都搁置,后来我母族被连累,我入了风尘,我自知配不上你,没再纠缠你,可如今再看,为何……为何你喜欢的还是她,而不是我?”
“论相貌论才情,我怎么就比不上她?她会的我都会,她不会的我也会!”
早年间,她就恋慕十六岁便封侯的少年将军,可她让姑母帮忙送去的书信一封未回。
后来得知他娶了别人,那人还是有过婚约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