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飘摇,屋内暖炉点燃,四季如春。
沈清棠躺在床上,紧闭双目,大汗淋漓,指尖无意识的抓紧衾被。
“不要——”
她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卿卿!”
映入眼帘是李长策担忧的神色,对方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没事了。”
沈清棠渐渐平复心情,忽地想起今日与江行简见过面来着,最后她被李长策隔断,挣扎间,嘶声力竭,晕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他身子不好,可有给他找大夫?”
李长策眸子晦暗如涩,沉沉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只颔首。
他用袖子给她擦了擦汗,“饿吗?”
沈清棠摇摇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你会放他走吗?”
“你会的吧?”
“今后我跟你回京都了,与他不会再见了,他于你而言,不存在威胁了。”
李长策盯着那双集结哀思,又浸了泪花的眸子,不知是在想什么,终是点点头。
沈清棠扑进他怀里,闭了闭眼,靠在他肩上,“谢谢你,李长策…”
她身子颤颤巍巍的,在他怀里好像是用力一握就能碎了一般。
对不起,卿卿。
他抚着她的后背,心情五味杂陈。
连过了几天,沈清棠才渐渐从那日相见里缓过心神来,只是睡梦的时候经常梦见与江行简的过往,常常睡醒后觉得心悸,好在若若闹腾,经常拉着她去户外玩雪,分散她的心神。
李长策述职回来也会加入,不过沈清棠身子不宜太扑腾,玩到一半,便同迎春站在一旁看着父女二人打闹。
沈清棠看着李长策将若若举得高高的,眼睛里迸现的慈爱温柔极了。
每每这个时刻,她都会忍不住摸摸肚子,既觉得温馨,又觉得刺目。
江行简……
“夫人!夫人……”
沈清棠就要晕倒的那一刻,迎春惊叫的扶住她。
李长策神色微变,箭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进里屋,把人小心放在床上。
“去叫张运良!”
迎春连忙点点头,便赶紧出去唤人了。
“爹,娘亲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需要休息,若若先去外面等一等好不好?”
李长策揉了揉若若的脑袋,哄道。
若若眨了眨眼睛。
迎春很快就把张运良找来了,弯腰将若若抱了出去。
“情况怎么样?”李长策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有些不妙,怕是要提前,引产了。”张运良神色凝重道。
屋内突然寂静下来。
李长策握着沈清棠的手,有些不自觉的一紧,语气含忧,“可会伤到她的性命?”
原先定了一个月时间,让沈清棠养好身子,再引产,只是没想到,过了半个月就要提前了。
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有先天不足,根本活不到六个月。
一是江行简骨弱,又常年喝药,导致胎儿根骨不全。
二是,沈清棠体内藏毒,加重了这一影响。
张运良那日诊断便说的清清楚楚,若是等这胎儿再大些引产,是会伤及母体。
“理当不会,有属下在,定能护夫人周全。”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李长策长吁一口气。
松了心神后,便让人退下了。
次日,沈清棠靠坐在窗边与迎春下五子棋,若若则是在边上学,时不时欢呼雀跃,搂着沈清棠嚷嚷着要下。
沈清棠拗不过若若,将人抱在怀里,握着她的小手点了点棋盘,“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