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义却是个乐天派的,他乐呵呵道:“那也比别的生意好做啊!原来我们村有个在镇上卖豆腐的,每天睡前要把豆子泡好,天还没亮就得起床磨豆、煮浆……等豆腐做好了,还要挑着走街串巷地卖,但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两银子,咱们一天就把他几年的收入挣来了,没生意就歇着呗,大不了明年夏天再来。”
他越说越兴奋:“说起来,咱们今日是把买铺子的钱挣回来了吧!接下来赚来的钱都是白得的哦!”
丁大忠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白得,我让你白得!若不是有姑娘,那些方子不是成本?咱们干活的同志出的力不是成本?装修铺子不要成本?你老爹我跑上跑下跟那些大户搭上关系不要成本?你当真以为这生意好做!”
丁大忠说一句给丁义一巴掌,说一句给丁义一巴掌,越说越气。
“你老子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挣到钱回家娶媳妇,靠的就是这脑子,当初遇到困难,哪怕是镖头都得问你老子一句,你怎么半点不捡我点好?”
“好了,好了,丁叔,丁义他还年轻,年轻人没经验正常,以后会慢慢知道的。”周粥急忙劝道,“再打就真傻了。”
丁义抱着头,委屈吧啦地跑到周粥身后躲着,还瞪了自家老爹一眼。
丁大忠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向周粥汇报:“姑娘,这冰估计是卖不了多久了,不过咱们铺子刚开,新鲜劲还没过,这个月挣他个千八百两应该是没问题。您之前想买的甘蔗现在也已经熟了,到时候我直接在外面贴个告示收,到时让他们送完冰,就直接把蔗拉回去?”
周粥想了想,道:“别了,甘蔗咱们重新组个队伍到各个村子里去收,到时我让鹏举负责。”
岭南是甘蔗的主要种植地,而甘蔗提炼出来的糖也是很多都从岭南流出去的,有不少富户就靠着卖糖发家,他们在城里光明正大地收,无异于当面给这些地头蛇一巴掌,呵斥他们,让他们让一块肥肉出来,这谁能忍?
别到时候原本无仇也结起仇来。
反正他们用糖量也不大,加上村里人手还不足,比起直接卖糖,他们卖加工后的产品利润反而更高。
“明白。”丁大忠点头,“那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今日晚了,我在这里歇一夜,明日吧!”
“这么快?您不在县城住几天?县里那家酒楼味道还不错,我之前宴请县令的时候在那尝过,您可以去那换换口味。”
“不用,你们要是觉得村里的伙食单调了,可以用挣来的银子买点想吃的菜回去让大厨做,这方面的花费你可以看着支配。这段时间你在县城,顺便留意点猪崽、牛犊和羊犊的消息,要是有不错的,多买几只回去。等养大了,咱们就有肉吃了。”
“是。”
丁大忠低下了头,内心愧疚不已。
他挣了钱,第一时间想的是自己享乐,可姑娘从头到尾却都一直想着大家,真正把“为群众服务”这句话落实到了深处。
他身为村里的管事人之一,必须要向姑娘学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