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安点头道:“但他既然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又把崔云卉打得昏厥过去,必定要付出些代价。所以他在皇帝面前卖惨,又将自己的胳膊打折,就是想先发制人,让别人没办法借机惩治他。”
许念想了想道:“可松平为何会卷入这件事里?他性子一向孤僻,宫里的任何事他绝不会主动去管,他那晚带着皇帝出现在竹林外,真的是巧合吗?”
沈钧安道:“我正想问你,你给三个锦囊里,包含了和松平有关的事吗?他为何愿意出手帮沈如乔?”
许念摇头道:“我给沈如乔的三个锦囊,一个是让她想法子和皇帝待一个时辰,引起崔云卉的怀疑。第二个,是要找人在宫里制造混乱,让崔云卉坚信她用了什么邪术蛊惑了皇帝,这样崔云卉就会方寸大乱,失去正常的判断。而最后一个锦囊,我告诉了她,那片竹林里埋着能让崔云卉的秘密。至于该怎么利用这一点,只能由她自己来判断和计划。”
她笑了笑道:“没想到她做的很不错,先想法子让崔云卉当初的恶行败露,再让太后出马,逼迫皇帝严惩崔云卉。太后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打压崔家的机会,一定会借机为她讨个高位。皇帝本来就忌惮沈如乔,一时兴起让她坐常在,也不过想借着她来羞辱太后。可她都还没进后宫,就直接把崔家的贵妃给拉了下来,皇帝疑心很重,必定会怀疑整件事是太后和她做的一个局,所以他不可能放任沈如乔再进后宫,至少短期内不会。”
沈钧安道:“听说此前崔云卉的宫里出现了狐尾,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她受了很大的惊吓,才会坚信沈如乔请了狐仙上身,做出后面的昏招。要做成这件事,需得对宫内非常熟悉,身手也要了得,你觉得会不会是……松平?”
许念一惊,脱口道:“松平怎么会为她做这样的事……”
她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扮成沈钧安的小厮去黑市,松平一直跟着她,本以为他是想打听沈太后拉拢沈钧安的事,没想到他只问了沈如乔那时到底说了什么。
她好像窥得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瞪起眼道:“难道松平和沈如乔之间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这事想想就很荒谬,沈如乔一直被太后操纵,松平虽然掌管禁军,但事事都只能听从皇帝的号令,他们之间就算有了什么感情,也绝不可能在太后和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有任何发展。
沈钧安的神情却轻松起来道,“无论如何,这事已经有了结果,松平做这一切也算是间接帮了你。只是他若真的帮了沈如乔,必定会知道那几个锦囊的存在,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怀疑你什么。”
许念却笑道:“放心,那个锦囊里的字我都是用左手写的,他不可能认出我的字。”
不是她的字迹。
松平将锦囊里的字条放下,心里却仍是疑惑,为何一个刚从渝州回京的官眷,会对宫里如此了解,甚至她还能知道崔云卉四年前的旧事。
她到底是谁,为何写字的语气这么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而此时,冯慈站在玉清观门口,想到这整件事的起始,就是沈如乔来这里见了云珠道人,他觉得在这里能找到自己怀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