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晏看着他的反应,大笑着往后仰去。
盛明渊在那手舞足蹈抓耳挠腮,江淮晏则前仰后合笑声爽朗。
一旁看着两人说笑打闹的慕容怀默默灌了好几口酒,院内穿堂晚风一吹,冷飕飕的,酒劲儿在不知不觉中涌了上来。
“九殿下,那御龙衙我能不能也进去,参观参观?”
三分醉意之外,慕容怀的耳边响起了这句说出去都招笑的话。
“参观?”
盛明渊连连点头。
结果慕容怀还没说话,江淮晏倒是先笑出了声。
“明渊啊,御龙衙那地方,若是进了,九死一生。”
盛明渊瞥了他一眼,“你今天不就进了?”
江淮晏头忽然垂了下去,“是啊,今日进去转了一遭......”
说着,他抬手握成拳,用力砸在胸口。
“那地方真不是人去的,要么身上脱层皮,要么......”
江淮晏重重砸着,良久吐不出堵在心头的那口浊气,最后无力地放下手,握着酒坛攥紧再松开。
院里一下子静了,与刚刚相较,静得人心里发慌。
盛明渊看得出他此时心里难受,问不出,便只能陪他坐着。
江淮晏拍了几下酒坛提起来,不见一丝摇晃地抬到慕容怀面前。
“九殿下,这些年,劳您照顾清月了。”
慕容怀并未与他碰上一碰,而是抬手将他的酒坛缓缓按下。
“江公子说笑了,该是我谢你,将阿月一直护的很好,直至她到我身边。”
这句话使得江淮晏弯下的脊背再难直起,连苦笑,都笑得无声无息。
“九殿下日后打算如何做?”
慕容怀听此倒是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是要详谈?我向来没有跟醉鬼交底的习惯。”
江淮晏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清明澄澈。
“那就过几手?”
慕容怀与之对视良久。
然后第二天一早,破天荒地没去陪江清月用早膳,而是躲在自己院子里没敢出门。
江清月去寻慕容怀时,这家伙正在书房有模有样地端着本治国策论。
“容怀?”
慕容怀佯装不知地抬起头,语气生硬神色僵硬地开口,“阿月来了啊?”
一看就异乎寻常,江清月向他走近的脚步一停,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
“你......受伤了?”
慕容怀握着书的手下意识收紧,这个心虚的小动作被江清月恰好捕捉到。
“等闲之人近不得你身。”
慕容怀:“......”
“所以,我哥揍了你一顿?”
慕容怀当即把手中的治国策论往桌上一撂,“他身上也挂彩了,我们二人算是平手。”
其实是慕容怀从头到尾收着内力,而江淮晏沉浸在一股莫名怒意中,出手几乎没留余地。
但江清月不清楚啊。
她只以为是大尾巴狼略输一筹在疯狂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