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多虑了。”
宁阙也是面露尴尬。
看着奉帝如此,不由放松下来。
也许,真的只是他多虑了。
沈青禾那日与他说了很多。
少时他和奉帝关系确实可以。
那是因为奉帝当时是不受宠的皇子。
可当他坐上皇位时,他就是奉帝!
很多人得权后都会性情大变。
奉帝难道就不会吗?
老宁王战死,谁最有利呢?
宁阙其实也想了很久。
可他始终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对奉帝而言并无多少好处。
最起码,当时奉帝还没坐稳位置。
异姓王更是虎视眈眈。
父兄战死后,大奉更是岌岌可危。
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狡兔皆在,为何要动呢?
这个可能根本站不住脚!
“哈哈,既然你不想提就不提这些。”奉帝坦然坐在车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刚才那女将便是神机阁主的女儿,沈青禾?”
“嗯。”
“不错,你小子很有眼光。”奉帝拍着宁阙肩膀,打趣道:“太后知道这事可开心得很,还说你竟然开窍了。你藏得也够深的,这些事都不和我们说。这桩婚事挺好,比那林仙鸿强得多。”
“那就好。”宁阙笑了起来,“我师尊来了吗?”
“还没呢。”
宁阙掀开帘布,继续看向城外。
天子法驾的速度并不快。
百姓们皆是自发而来。
依旧在两侧欢呼着。
奉帝则收起笑容,低声道:“关于顾渊的事,你知道多少?萨穆尔为何要率军支持辽国?”
“萨穆尔出使长安时,私底下与我说了些事。只是我当时认为是她想要挑起内斗,且无实证就没提。”
宁阙轻轻叹息。
将顾渊和西凉的恩怨讲了遍。
奉帝越听眼神就越冰冷。
“萨穆尔此次并非要撕毁盟约。”
“更不是想要挑起两国战争。”
“她只是想要报私仇。”
宁阙幽幽叹息,“我刚到雁门就已得到消息,并且好心提醒顾渊要提防。可他认为就只有八千人,不足为虑,对于萨穆尔所言也是全不承认。”
“攻城的时候,我特地交代不得出城,毕竟我们主要战略目标是夺取朔方。可顾渊阵前抗命,以为是梁乙理逃出朔方,就只带几百亲卫追了出去。结果就被萨穆尔设计给坑了……”
听完前因后果,奉帝紧紧皱眉。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品味思索。
这种事顾渊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萨穆尔是聪明人。
她没理由如此冒险。
唯一的解释就是给太子妃报仇!
若真要帮辽国,岂会派八千人?
“萨穆尔说了,开春后会亲至长安负荆请罪。”宁阙继续补充,“当时我带过去的人也不多,又担心是辽国的计策,只能将她放走。”
“朕知道了。”
法驾的速度越来越慢。
奉帝扬起抹微笑。
“行了,到皇宫了。”
“你立下大功,朕特地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小宁,你今天可要好好表现,也与百官说说是如何打的!”
“臣弟明白。”
宁阙抬手一笑。
看向巍峨的未央宫。
他终于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