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寂静,众人却都不觉去看太后的脸色,可见太后神色如常,豪言壮语已经放出去的白拓,看着上座的李乾久久不表态,甚有些着急,扬声道:“陛下难不成是觉老臣不及叶驸马?”
李乾却忽的叹息,他的脸上微露难色,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微微缩了回去,沉声道:“朕怎么会这般想,朕只是有心舅父年岁大了,这些事儿是该由他们年轻人去,怎么好劳动您受累。”
听了此番言论,白拓忽的朝着李乾跪下又拱手作揖,只是道:“臣谢陛下能如此关心,只是老臣岂会是那贪生怕死之人,求陛下恩准!”
李乾面儿上又是无奈,他微调转目光,只为难道:“不知道母后如何绝意。”
太后顿了顿,忽然拾起桌上的酒盏,笑道:“哀家是后宫里头的人,这样事关国家社稷的事儿,如何能插手,皇帝身为天下万民之主,一切该有你决定。”
闻言,李乾挑了挑眉毛,抬手示意白拓起身,朗声道:“如此,朕又怎么能伤了您的一片心意,就依你所言,主帅为您,就请叶将军辅佐罢。”
话落,叶纹的眉头一跳,心中些许不安,却也知道此刻他只能应下。
李乾脸上的笑意渐浓,他道:“不过若是众卿都这般勇猛无畏,这天下何愁。”
众人接着一场跪拜,口中便是效忠。
高坐上的李乾神色淡淡的看着跪拜的着的众人,他将手里的酒盏放下,却不见从侧门儿匆匆进来一人,张德生先问安。
一看那一脸的急色,李乾就猛的一惊,张德生小心的凑在李乾耳边儿说着什么。
脸色骤变,他手指紧紧扣住扶手,这一番动作却也惹得左郦回首,她眸光轻轻闪动,细长的眉毛微皱起来,轻声道:“不知道为何陛下这样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李乾略微沉吟:“是沈贵人要生了。”
听闻,左郦脸上也是大惊,忙道:“这确实是要紧的事儿,想来她头胎不好生,要受些罪,也是妇人们的鬼门关。”
她语气顿了顿,还是道:“陛下可是不放心,要去瞧瞧?”
李乾面儿上甚犹豫,似一时决定不了,太后一直留意李乾的动作,见状,也好奇问道:“皇帝怎么是这个脸色,哪里不舒服了?不然让他们快传太医吧。”
李乾摇了摇头,左郦笑着接话:“是大喜事,母后可要再得了孙儿了,如今母后不是常说后宫里头子嗣尚浅,方才有人通传,说是甘洛宫的沈贵人要生了。”
这确实出乎意料,方才的话没有遮掩,下头的人自然也听得见,太后点点头也道:“沈贵人头胎没经历过,或许艰难,日后就好说了,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说着,又瞥了一眼李乾,似笑非笑:“皇帝若是忧心,就去瞧瞧吧,总得也是你登基后的头一个孩子。”
李乾的微顿,一时没说话,左郦的笑着招了招手,吩咐一侧的玉兰给甘洛宫送赏赐去。
长公主渐渐的回神儿,她闲闲的开口:“小小的贵人生个孩子,架子倒是摆的大,就是还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