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陵(1 / 2)

濠州义旗初举,张君宝以“替天行道”为号广发檄文,纸墨未干已传遍大江南北。浙东张士诚踞苏州称吴王,贩盐出身的他开仓赈民,旗下“诚王军”竟用道家“均贫富”思想整训;西边陈友谅据武昌建汉国,船头遍插“摧腐拉朽”大旗,水军战舰上绘着佛家“降魔”图腾,三方势力如鼎足峙立。

朱元璋按张君宝“先固根本”之策,在应天城头悬挂“山河重整”巨幅,城下堆满新铸的“洪武通宝”——每一枚铜钱都刻着武当山云纹暗记。某日与陈友谅水师战于鄱阳湖,张君宝夜观天象,见火星犯垒壁阵,急令火攻。当七十艘装满硫磺的“火鸦船”借东风扑向汉军舰阵时,朱元璋望着漫天红光,忽觉眼前场景与张君宝在濠州破庙画的“火攻图”分毫不差。

张士诚则在平江府广建“济民仓”,仓顶皆用张君宝亲授的太极八卦形制,竟能使粮食防潮三年不腐。元廷派丞相脱脱率百万大军围苏州,他凭此粮仓储粮死守八月,城下元军啃树皮时,城内竟能按月向百姓发放米粮。脱脱望城兴叹:“吾知张九四(士诚)有奇人相助,竟不知奇人之道,藏于仓廪之间!”

张君宝却隐在应天幕后,每日在玄武湖畔推演《奇门遁甲》。当陈友谅中伏身亡、张士诚粮尽城破时,他正在武当山督造“御倭楼”,楼成之日忽闻朱元璋遣使来报:“大都已克,元顺帝北逃。”道人抚须望向金陵方向,见遣使衣袋里露出一角《大明日历》,上面“洪武元年”四字旁,竟用朱砂画着他当年在太和山刻的太极印记。

江湖传言,鄱阳湖决战时,有灰袍道人驾小舟穿行炮火,所到之处流矢皆偏;平江被围时,有仙长踏月而来,在城头画下“止戈”二字,元军火炮竟三日不响。直到朱元璋在奉天殿登基那日,礼官捧出的传国玉玺旁,还放着张君宝亲赠的“清天鉴”——那是用神农架野人毛发混着武当陨铁铸成的铜镜,专照人心善恶。

至正十六年,金陵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朱元璋勒住胯下乌骓马,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城门上斑驳的“集庆”二字。此刻,先锋徐达浑身浴血,手持染血的长枪,大步奔来:“大帅!元军主将福寿已授首,城门尽在我军掌控!”

朱元璋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那是他在濠州起义时,郭子兴所赠的龙泉剑。他翻身下马,踩着满地的断箭与尸体,缓缓走向城门。脚下的泥土混合着鲜血,格外湿滑,但他的步伐却坚定异常,每一步都仿佛在丈量着这片即将属于他的土地。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晨风中稳稳传开,“大军入城后,不得劫掠百姓,违令者斩!”说罢,他转身望向身后的将士们,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庞,“今日我们拿下集庆,改名为应天!这只是第一步,往后我们还要拿下江南,平定中原,让这天下,尽归大明!”

将士们闻言,顿时发出震天的呐喊:“大明!大明!”这声音如雷霆般响彻云霄,惊起了城头无数的飞鸟。

三日后,应天府内的大帅府中,朱元璋正在地图前沉思。忽有亲兵来报:“大帅,陈友谅派来使者,说是要与您共分江南。”

朱元璋闻言,冷笑一声:“陈友谅?他以为占据了武昌,就可以和我平分秋色?”他伸手接过使者呈上的书信,只扫了一眼,便随手丢进了火盆。信纸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作灰烬。“你回去告诉陈友谅,”他盯着使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江南,只能有一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