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余光扫到苏辞手中的长剑，死死抵在祁礼脖子上，都压出来了红印。

尽管祁礼面上眉眼带笑，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和恐惧，反而是更多的是喜悦和开心，可是苏千曲的眼神，当时就变了。

苏辞没有看清她眼里的情绪是害怕、恐惧、还是担心，也许全都有，也许还有更多。

“长姐你干什么？”苏千曲几乎想都没想就跑过来，双手撑开，径直挡在祁礼面前，她惊讶又害怕地乞求，“长姐，你，你快把剑收起来。”

苏千曲大概也知道苏辞过来的原因，她连忙摇着头解释，“长姐你别怪他，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

苏辞怕不小心伤到她，慌忙把剑放下。

她匆忙跑过来挡在祁礼面前的时候，苏辞心都碎了。

但她止不住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死死压制住崩溃的情绪，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好。”她嘴角蠕动，强扯出一抹欢笑，温柔地望着苏千曲那张几乎皱在一起的小脸，她勾起嘴唇笑道，“好，我没想伤害他，我就是。”

苏辞眨眨眼睛，眼眸轻飘飘扫过她身后的祁礼，“我就是，有几句话，要问问他。”

“你放心，我没想伤害他。”苏辞轻笑着解释，无奈地垂下眼皮，不敢看苏千曲的眼睛，只有她心里清楚，她方才恨不得一刀了结了祁礼。

祁礼垂眸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娇小人儿，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感觉心中沈腾起无数暖流，叫他心都要化了。

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苏辞方才那样狠戾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他连忙将苏千曲拉到一旁，笑眯眯道，“对，千曲，苏辞表妹没有伤害我，她就是来问我几句话，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嗯？”苏千曲视线从苏辞身上拉回，落在祁礼身上，她一眼就瞧见祁礼喉咙处两道鲜红的血印。

祁礼循着她的视线，连忙用手挡住脖子，温柔笑道，“你看，我没事，你别担心。”

苏千曲望着祁礼那张温文如玉的脸，望着他眼里溢出眼眶的温柔爱意，她只觉得心中犹如万箭穿心，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疼痛。

可她根本不清楚，她到底在心疼什么。

她只是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到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天空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苏辞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苏千曲与祁礼眉来眼去，一副两小无猜情义相通的甜蜜模样，心中似有倾盆大雨落下。

“有水吗？”她“哐当”一声将长剑丢在地上，转身向大殿门口走，“我渴了。”

她的背影，木讷得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往殿中走。

“有，有，苏辞表妹，我这就给你倒水。”祁礼紧张又欣喜地回答，揽着苏千曲的胳膊，跟在苏辞身后走入凤清殿。

殿中伺候的丫鬟见苏辞进来，恭敬地行礼。

苏辞什么话都没说，连眼皮都没抬，自顾自坐在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