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的万象笔凌空书写,墨迹却瞬间被阵法吞噬。
祁夜行拔剑欲助,却发现自己的影子竟被钉在原地。
那蒙面人踏出的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发光的足印,而这些足印正构成某种禁锢秘术。
礼遇的折扇突然燃起幽蓝火焰,扇面绘制的山水图在火中化作真实瀑布倾泻而下。
水幕与星阵相撞的瞬间,蒙面人剑锋突然转向,竟借着水势划出弧线,剑尖挑开礼遇衣襟,露出她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曼陀罗纹。
“果然是你。”
蒙面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剑势突然变得绵密如雨。
礼遇连退七步,后背抵上青铜鼎残骸时突然轻笑,染血的指尖在鼎身某处浮雕重重一按。
“咔嗒!”
机关声响,鼎内暗格弹出一枚青铜钥匙。
蒙面人见状剑招骤乱,礼遇趁机旋身飞踢,足尖金铃铛射出的牛毛细针悉数没入对方右肩。
谁知蒙面人不退反进,任由毒素蔓延至脖颈,左手成爪直取礼遇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祁夜行的血剑突然从斜刺里杀出。
蒙面人不得不撤招格挡,剑爪相撞竟迸出火星。
借着这瞬息空隙,礼遇已抄起青铜钥匙,反手刺向蒙面人面门。
黑布被挑落的刹那,所有人都倒吸冷气——
那张脸上布满蠕动的青铜纹路,根本看不出原本样貌。
“青铜蛊!”祝槿甩出三根银针封住蒙面人退路,“他把自己炼成了活鼎!”
蒙面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周身爆出腥臭黑血,血滴落地即化作毒藤,将褚令辞残破的身躯层层包裹。
当温荼的非蘼伞斩断最后一条藤蔓时,原地只余下一滩青铜液体,隐约映出远山巅掠过的青玉辇车。
九人冲出百草堂时,两人的身影早已不见。
“要追吗?”
“不追了,天象境想跑,我们很难追上。”
沈临盯着那盏已经熄灭的七星灯,指尖轻轻抚过灯芯,一缕青烟缠绕而上,隐约映出云武临死前的画面。
褚令辞站在青铜鼎前,手中银丝穿透云武的咽喉,而她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着。
“她杀了云武,替她母亲报了仇。”沈临低声道,“但她的状态不对……像是被蛊反噬了。”
祝槿蹲下身,指尖沾了一点褚令辞留下的青铜血,凝神片刻后皱眉。
“这不是普通的蛊毒,是‘噬心蛊’——清徽门用来控制死士的东西。”
“所以,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未必是她的本意?”迟浅挑眉。
她话音刚落,百草堂内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诸位贵客,大典已毕,堂主有事先行离开,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一名身着素白药童服的少女盈盈走来,手中捧着一盏清茶,笑意温婉,仿佛刚才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江陵眯起眼,认出她就是方才用药锄对战风元七子的女弟子。
明雪衣微微欠身:“堂主临行前吩咐,百草堂既已入七宗,自当与诸位同道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段芜嗤笑一声,“你们现在倒装没事人了?”
明雪衣笑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