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这里血腥味太重,对您老身体不太好。”
“我等着他出来那一天。”六爷手中的核桃碰撞声重新响起,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来。
“等他恢复好了,我第一时间通知您。”风衣男人语气带笑,送走了这尊瘟神。
无论如何,活下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肾上腺素的功能消失,此时此刻,全身上下便剧烈的疼痛起来。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给我包扎的这小妮子,下手真重啊!
合着之前不疼是因为肾上腺素还没过去?
疼归疼,但现在又不能喊出来,不然多丢人啊。
“成哥,孟昊的妻儿……”
“杀了。”风衣男人的语气冷了下来:
“没什么用了,不是吗?”
风衣男人丢掉烧到尽头的雪茄,转过身来。
浪哥点了点头,招呼一旁的手下收拾残局。
我碰了碰阿七,朝他索要香烟。
阿七看到我的手势,有些咬牙切齿低声地说道:
“你就不能等一会吗!活爹!”
风衣男人信步走到我面前,浪哥也很有眼色地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把高脚凳放在这个叫“成哥”的男人身后。
“成哥。”阿七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
风衣男人对阿七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我。
如此近的距离,我也得以机会好好近距离观察起眼前这个送走“瘟神”的风衣男人来。
很俊朗,不同于阿七的阴柔,风衣男人的面部线条很流畅,说白了,很帅,那是一种让同性看了都只能佩服的帅,不过如此完美的脸上,却有一道划过眼睛的伤疤,所幸没伤到眼球,不过这道狰狞的伤疤更增添了这个风衣男人的神秘感,也更加威严与危险。
“小小年纪烟瘾那么大啊?”风衣男人嗤笑一声,
虽然我并不清楚我到底多大,但是看着眼前这个风衣男人的面孔,我觉得他也比我大不到哪儿去,最多七八岁。
“用药期间可不能吸烟,尼古丁会抵消药效,尤其是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救命的药吸了烟,可能就会变成要你命的毒药。”
“我知道。”我平静地回答道,
“刚刚知道?”
我摇了摇头,没理会风衣男人的打趣,
“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我都吸烟了,还在乎这个?”
听闻此言,风衣男人明显一愣,随后无声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雪茄盒,用雪茄剪剪了个口,手腕转着圈,防风打火机的高温慢慢烘烤着烟草,散发出属于烟草的独特香味来。
烘烤的差不多,风衣男人将雪茄递给我:
“我叫高成。”
我看了眼风衣男人递过来的雪茄,说道:
“成哥,我命贱,抽不了这种高档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喜欢!”
“阿七,给他。”
阿七眉头挑了挑,从怀中掏出烟盒,拿出一支来塞进我嘴里,我有些颤抖着摸了摸我身上的所有口袋。
阿七看出来了,看向风衣男人,风衣男人点了点头,默许了我的得寸进尺。
阿七从怀里掏出打火机,按下按钮,微弱的火苗升腾着,我一手握住叼在嘴里的烟嘴,一手护住火苗,将烟头凑到火苗上,深深吸了一口。
奇怪的味道蔓延在嘴里,但是我没有在意。
受伤生病时抽烟就是这样,香烟的味道会变得奇怪,其实香烟并没有什么变化,是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高成将那支被我拒绝的雪茄递到嘴边,也深深吸了一口,开始了对我的盘问:
“名讳?”
“徐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