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员外,”徐清川转身时,青衫下摆扫过棺木,“能否请您告知,周生临死前,究竟在查什么账?”员外的翡翠戒指突然迸裂,露出藏在夹层的酸角核碎——那是用楚三绝的“分核术”雕的,每片碎核上都刻着“灭口”二字。阿远听见身后的李秀才倒吸冷气,转头看见他镜片上的酸角核纹竟在震动,映出孙员外年轻时的模样,正将一个核雕师推入枯井。
暮春的风卷着酸角花吹进义庄,落在周生掌心的“冤”字核上,竟将纹路晕染成“怨”。苏挽秋的银簪突然断成两截,露出藏在簪头的酸角核——里面刻着“楚”“三”“绝”三个字,正是三十年前灭门案的关键线索。陈捕头握紧佩刀,刀鞘上的“捕”字核纹与徐清川臂上的疤连成一线,竟拼成完整的“绝”字。
“今晚子时,去雾灵山顶。”徐清川将染血的核雕放进孙员外掌心,“您瞧这核纹,像不像楚三绝的女儿楚月?她当年抱着核雕刀从火场逃出,如今……”他没说完,却见孙员外突然口吐黑血,倒地时撞翻了酸角核灯,火苗瞬间引燃白幡。阿远扑过去救火,却在浓烟里看见周生掌心的“情”字核滚到柳氏绣帕旁,核纹与帕角的酸角花重叠,竟显出“月”字。
火灭时,义庄外已聚满镇民。李秀才举着《雾灵杂记》大喊:“楚三绝的核雕宝藏现世了!”人群中突然有人跌倒,露出怀里的酸角核雕——正是用楚三绝“分核术”雕的十二金钗,每枚核雕的眼睛都透着幽光。苏挽秋望着雾灵山顶的三棵酸角树,树影在暮色里摇曳,竟像是有人在持刀雕刻。
陈捕头蹲在孙员外尸身旁,从他齿间取出半枚酸角核,核纹里刻着“悔”字。阿远突然想起今早看见他在后园烧香,供桌上摆着的酸角糕,正是用柳氏绣坊的酸角叶垫着。徐清川捡起地上的《雾灵杂记》,书页被火烧出个洞,露出的下一页上,用朱砂写着:“核雕宝藏,藏于三绝,得之者,需以血祭之。”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雾灵山顶的酸角树下,出现了七个模糊的人影。阿远攥着腰间的“警醒核”,听见苏挽秋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师父,当年楚三绝救过您的命,对吗?”回答她的,只有酸角核在风中的嗡鸣,像极了三十年前那场烧死核雕师的大火,噼里啪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