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
哈撒尔泰猛地转过身,指着那将领的鼻子怒吼道。
“那你们就不会学吗?就不会变通吗?”
“草原上的狼崽子都知道怎么对付狡猾的狐狸,你们连狼崽子都不如!”
他咆哮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和恐惧。
是的,恐惧。
当夕阳下,那支残破但依旧阵型不乱的麒麟卫缓缓退回原州城时。
哈撒尔泰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这个赵庆,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百倍!
他原以为,自己率领六万大军亲征。
再摆出一副与赵庆决一死战的架势,足以向漠北各部证明自己的清白。
洗刷掉与赵庆勾结的污名。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漠北草原。
“听说了吗?巴勒部的哈撒尔泰,被赵庆打得丢盔弃甲!”
“六万大军啊!听说被赵庆两千多人给冲垮了!”
“我的天,这赵庆是天神下凡不成?太可怕了!”
“哈撒尔泰这次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踏平原州呢!”
“看来之前说他跟赵庆勾结,确实是冤枉他了。”
“哪个勾结的会打得这么惨?”
“是啊,谁会用六万人的惨败来演戏?哈撒尔泰可真是蠢到家了!”
议论声中,夹杂着对赵庆的恐惧。
以及对哈撒尔泰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哈撒尔泰的清白是证明了,但代价却是巴勒部元气大伤。
以及整个漠北对赵庆前所未有的敬畏。
这种敬畏,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
压在每一个漠北人的心头,也压得哈撒尔泰喘不过气来。
他颓然坐倒在胡床上,帐内的咆哮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呼吸声。
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无法从赵庆手中占到任何便宜。
每一次交锋,失去的总是比得到的多得多,而且失去的往往更加惨痛。
“赵庆!”
哈撒尔泰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巴勒部的荣耀,他失去的一切,都必须从赵庆身上讨回来!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闪过决绝。
“来人!”
一名亲卫应声而入。
“立刻传我的命令,派出使者,前往漠北各部!”
“告诉他们,我哈撒尔泰,以高天原起誓!”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要他们肯出兵,与我一同剿灭赵庆!”
“攻下大周北部三州之后,我巴勒部,寸利不取!”
“所有土地、财富、人口,尽数分给他们!”
亲卫闻言,大吃一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周北部三州,那可是水草丰美,物产富饶的好地方!
若是能将其拿下,对于任何一个漠北部族来说,都是天大的诱惑!
大汗竟然愿意将这块肥肉全部分出去?
“大汗,这代价是否太大了?”亲卫忍不住劝道。
“大?”
哈撒尔泰冷笑一声,“如果连赵庆都除不掉,我们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到时候,别说北部三州,整个漠北,都将是赵庆的牧马场!”
他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沉声道。
“赵庆不死,漠北永无宁日!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懂!”
哈撒尔泰的使者,快马加鞭,奔赴漠北草原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