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辰时初刻
晨雾如纱,张飞率一千轻骑悄然接近广宗城。
他特意换上缴获的黄巾将领铠甲,杏黄大旗在身后猎猎作响。
“擂鼓!”张飞一声令下,战鼓震天动地。他单骑冲出阵列,丈八蛇矛直指敌营:“张宝鼠辈!敢出来与你张飞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否?”
广宗城内顿时骚动。不多时,城门洞开,一队骑兵簇拥着身披金甲的主将奔出。张宝手持大刀,眉间一道刀疤在晨光中泛着红光。
“何方小贼,敢冒吾兄旗号!”张宝怒目圆睁,突然瞥见张飞身后的旗号,脸色骤变,“找死!”
张飞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愈加猖狂:“哈哈哈!你这疤脸贼,连亲兄长的旗号都认不得了?”蛇矛在空中划出银弧。
“儿郎们,随我杀!”
两支骑兵轰然相撞。张飞刻意控制着节奏,看似凶猛实则留力。交锋十余合后,他突然虚晃一矛拨马便走:“黄巾贼厉害!撤!撤!”
张宝杀得性起,哪肯放过:“贼子休走!全军追击!”副将急忙劝阻:“将军谨防有诈!”张宝却一刀劈断身旁旗杆:“再敢多言,犹如此杆!”
诈败·巳时二刻
蜿蜒的山道上,张飞率军且战且退。
每当黄巾军追击稍缓,他就令部队回身射箭,还故意让几个士卒丢盔弃甲。尘土飞扬中,黄巾军的阵型逐渐拉长。
“将军!前方山谷狭窄!”亲兵高声提醒。张飞抹了把脸上血污——这是特意抹的羊血——咧嘴一笑:“来得正好!传令,扔掉一半旌旗,再弃二十匹空马!”
黄巾军中,张宝见沿途尽是丢弃的军械,越发得意:“敌军已溃!今日必擒此黑厮!”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数万大军已被地形拉扯成首尾难顾的长蛇。
就在追至一处三面环山的谷地时,张飞突然勒住缰绳。他取下腰间牛角号,吹出一长两短的信号。
“变阵!长枪手迎敌!”
一千轻骑突然散开,露出后方早已列阵以待的长枪兵。这些精挑细选的壮汉三人一组,丈二长枪组成密不透风的枪阵,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张宝大惊失色:“不好!中计了!”他急忙勒马,却发现谷口处轰然巨响,数十根裹着火油的巨木滚落,瞬间封死了退路。
火攻·巳时三刻
山顶上,袁绍见黄巾军尽数入谷,猛地挥下令旗:“放箭!”
两千张强弓同时嗡鸣,火箭如暴雨倾泻。
这些箭矢落地即燃——原来谷底早被暗中铺满浸油的枯草。顷刻间,整片山谷化作火海,黄巾军鬼哭狼嚎,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张宝金甲映着火光,嘶吼着组织突围:“不要乱!向谷口冲——”话音未落,山坡两侧滚木礌石轰然砸下,关羽率领的重甲步兵如神兵天降。
“关云长在此!”龙吟长枪划过血色弧光,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彻底粉碎了黄巾军反抗的希望。
合围·午时整
火势渐弱时,张飞的长枪手开始稳步推进。
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三人一组,长枪突刺如毒蛇吐信,配合得滴水不漏。每当枪阵前进十步,就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山石簌簌。
张宝的亲兵队被逼至一处峭壁下。
这位黄巾大将头盔已失,发髻散乱,却仍挥刀力战:“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环首刀劈翻两名枪兵,竟被他杀出条血路。
烈焰吞噬了整个山谷,张宝的金甲映着火光,如同炼狱中的魔神。
“保护将军!”亲兵校尉嘶吼着,率最后三百黄巾力士结成圆阵。这些身披双层重甲的勇士,是张宝从三万大军中精选的死士,此刻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屏障。
张宝抹去眉间刀疤上淌下的汗水,突然发现手心黏糊糊的——那不是汗,是顺着铁甲缝隙渗进来的血。他猛地抬头,正看见张飞的丈八蛇矛挑飞两名亲兵,乌黑的矛尖距离自己咽喉不过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