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叼住她寝衣系带,犬牙磨着丝绸缓缓扯动:\"今夜巡防逮到个毛贼...\"汗湿的胸膛压着本《兵阵图》,\"说要偷琼奴的...\"
破风声打断未尽之语。沈慧照的刀鞘挑开纱帐,玄衣郎君指尖还沾着血渍:\"西市有火情。\"他目光扫过杨羡半敞的衣襟,突然扯落自己外袍裹住叶蓁,\"抱紧。\"
腾空的瞬间,叶蓁在夜风里嗅到三种气息——杨羡的汗咸,沈慧照的血腥,还有范良瀚从隔壁屋顶抛来的沉水香囊。商人倚着歇山顶轻笑:\"救美这买卖,范某也要参一股。\"
(玉炉冰簟篇)
腊月的第一场雪压折梅枝时,五双手同时在暖阁作案。柴安的朱笔偷走她发间玉簪,杜仰熙的墨条滚进她袖袋,杨羡的箭矢勾破披帛,范良瀚的算盘珠卡住裙带,沈慧照的刀柄挑开汤婆子塞。
\"诸位这是要...\"叶蓁话音未落,已被五道力道拽向不同方向。杜仰熙的鹤氅,杨羡的箭袖,范良瀚的狐裘,柴安的官袍,沈慧照的大氅,层层叠叠将她裹成雪人。
范良瀚突然掏出鎏金剪:\"不若裁成五份...\"话未说完被四道掌风掀翻。混乱中叶蓁摸到暖玉似的肌肤——杜仰熙的腕,杨羡的腰,柴安的颈,范良瀚的足踝,沈慧照的伤疤,在氤氲地龙暖意里,拼凑成人间最旖旎的兵法图。
窗外更夫敲响三更时,不知谁的玉冠滚落脚踏。叶蓁散着发推开格窗,看五道颀长身影在雪地里斗法。杨羡的箭尖挑着柴安的官帽,杜仰熙的诗稿糊住范良瀚的眼,沈慧照的刀鞘正拍落她故意掷下的梅花枝。
碎琼乱玉中,她呵口气在窗棂画了颗五瓣冰花。那些剑拔弩张的雄竞,终是化作檐角悬着的冰糖葫芦,在晨光里融成晶亮的糖丝,一缕缕缠住汴京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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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莲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