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糕饼春秋(1 / 2)

第一幕:酥皮惊街

冬至后的清晨,梧桐街的空气里浮着一层糖霜似的寒气。刘建军掀开蒸笼时,一股陌生的甜香从街角漫来,竟将老面的麦香压得抬不起头。他探头望去,见五金店旧址挂起朱漆匾额——“酥月斋”,玻璃橱窗里摆着荷花酥、定胜糕,油纸包上印着褪色的“光绪年制”字样。

店主是个圆脸妇人,穿靛蓝粗布围裙,正用木模磕着桃酥。碎屑溅到周晓梅的非洲菊上,花瓣瞬间蔫成抹布卷。“大姐,您这桃酥渣子溅我花上了!”周晓梅心疼地擦拭叶片。妇人头也不抬:“这是老铺子的规矩,开门要撒碎屑敬土地爷。”

钟伯的拐杖敲了敲门槛石,震落半块嵌在砖缝里的桃酥渣:‘瑞芳斋’的碎屑里掺檀香粉,防虫的。”妇人手里的木模突然卡住,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您老识货。”

第二幕:模中玄机

社区年货市集上,酥月斋的荷花酥被哄抢一空。马大姐举着直播杆挤到案前:“家人们看这个古董模子!双击666!”镜头扫过乌木模具的莲花纹,忽然对焦到凹槽里的刻痕——“癸卯年瑞芳斋制”。少年宫孩子用3d扫描仪复刻模具,打印件刚压出面皮,木模突然裂成两半,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油纸。

“这是……山楂糕的方子?”裴秀娘的金线牡丹帕子捂住惊呼。纸上的字迹被糖渍洇得模糊,唯独“霜降收山楂,需经三冻三晒”清晰可辨。刘建军偷摸捡了块碎渣尝味,舌尖的酸甜竟让他想起儿时街口消失的冰糖葫芦车。

第三幕:老酵风云

小寒那日,酥月斋的糕饼集体塌腰。妇人蹲在烤炉前,捧着发黑的糕胚喃喃:“老酵种死了……”钟伯的放大镜对准炉灰:“你这酵种养了四十年吧?《饮膳正要》里说,老酵如老友,离不得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