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苏寒的样子，似乎……还游刃有余？！

结果……竟然还是败了！

而且败得如此干脆利落，如此的……不堪一击！

在众人眼中，苏寒的身体仿佛在这一刻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巍峨，不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像是一座横亘在天地之间的神山，高不可攀，深不可测，世人只能在其脚下仰望，那股无形的威势，不仅压垮了欧阳锋的身体，更碾碎了他燃烧生命换来的最后一丝骄傲与希望。

欧阳克如遭雷击，浑身剧震，整个人都傻了。

他怔怔地看着场中那道宛如天神般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嘴角淌血、狼狈不堪、气息萎靡的叔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叔父……败了？又败了？

用尽一切手段，占据主场优势，动用白驼山庄压箱底的神秘秘法，甚至不惜连续两次燃烧生命本源，强行提升实力境界到如此地步……种种手段，全部用尽，最终还是败在了苏寒的手下，而且仅仅是一掌！

欧阳克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崩塌了，化为一片灰暗的废墟，再无半分光彩。

他的人生，真的完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绝望攫住了他，让他四肢冰凉，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失去。

他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

“为什么……为什么小龙女当初不一剑杀了我……如今这般……还不如死了痛快……”

他甚至觉得，此刻的叔父，比死了还要难受。

与欧阳克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金镶玉。

她先是小嘴微张，美眸圆瞪，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苏寒，足足愣了三息。

随即，一股巨大的、难以抑制的狂喜从心底喷涌而出，她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欢呼雀跃，声音因激动而略带尖锐，却充满了感染力：

“赢了！苏寒赢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啊啊！苏寒真的做到了！”

她激动得俏脸通红，甚至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指着场中，声音都有些变调，带着一丝哭腔：

“苏寒真的有后手！

他的实力真的能杀欧阳锋！

我就说嘛！不论欧阳锋如何蹦跶，从天人境初期到天人境巅峰，任你欧阳锋机关算尽，手段尽出，苏寒都只要一招！”

“一招！一招败欧阳锋！足以！”

金镶玉兴奋地喊道，看向苏寒的眼神中，全是毫不掩饰的崇拜、迷恋与狂热。

另一边，小龙女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上，一直紧蹙的秀眉，和眼底深藏的担忧之色，在两掌相碰、胜负分晓的刹那，便已悄然舒展开来，如同冰封的湖面在春风下悄然消融，荡漾起温柔的涟漪。

她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开始，她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苏寒显露败相，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助，与苏寒联手，哪怕要经历一场惨烈至极的浴血奋战，也要硬撼欧阳锋。

可是，看现在的场景，这些准备，这些担忧，根本就用不上了。

苏寒一个人，完全够了！而且是绰绰有余！

不仅够了，小龙女还敏锐地感觉到，那一掌，苏寒似乎并未出全力。

天人境巅峰，恐怕还不是苏寒真正的实力界限。

那一掌中蕴含的意境和力量，浩瀚如海，深邃如渊，让她都感到一阵心悸。

武圣境？

这个念头一出，饶是小龙女向来心如古井不波，此刻那双平静无波、宛如寒潭的清澈眼眸中，也终于泛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波澜，瞳孔中倒映着苏寒的身影，久久无法平息。

苏寒，他究竟是何等样的存在？

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实力？

他……真的只有二十岁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