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发话说婚礼要在只摆一顿晚宴的基础上大操大办还要办出特色办出影响,那么事情再难办也要办好。这时候很多人不约而同深刻怀念起管家山羊胡子来,此君若没在楚天岭被干掉,婚礼尽可放手给他操办,大家落得个省心省力。他人没了,老慕容只能亲自披挂上阵和李冰联手成立了个婚礼联合工作小组。组长老慕容先去做女婿徐承工作,说沐抚如今一体归并梁山,沐抚和梁山就是一家,所以说唯一一顿酒席放沐抚大院完全不构成原则性问题,女婿你就是娶妻而非入赘。再去找到女儿摆事实讲道理,说沐抚战败归顺,全部钱粮都进了梁山腰包,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切从简。要说小孩到底是不懂事,慕容西兰居然搬出潇洒的‘大办特办’的四字圣旨来。老慕容苦笑着跺脚顿足,对女儿耳语道:“他们小户人家能有多大格局,菜里头多淋上几滴香油便心满意足便叫大办特办矣!”最后找副组长李冰叫委屈,说女儿大喜日子梁山五子来喝喜酒怎么也得换身新衣裳,言下之意穿越众穿太破烂,平易近人艰苦朴素也好不爱穿着打扮也好,但你们身为新人的家长领导出席婚礼喜宴怎么也得穿光鲜些。
李冰认为此话巨合理,“慕容老爷休担心,我做主,我去找曹少要些钱给他们五人做身新衣裳。”
“倘若柴大官人准允保留我土家婚礼全程规矩就再好不过啦。”
“这事柴呵呵定了调子的,恐怕扭转不来。我倒是真心劝你一句,慕容老爷你来了梁山得多多学习快速长进才好。”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看到老慕容一步三挪的失落样子,李冰咬咬牙一气三叹。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就见不得别人卖惨,赶上前去叫住失魂落魄之人,“慕容老爷,咱俩手里区区100两银子的预算哪够花的。这么的,婚礼只吃一顿正席不变,但老规矩咱也得好生顾着,沐抚的乡亲总得喝上口喜酒吃上块五花肉吧。噢,两手一摊不管不顾啦?让您老脸往哪儿搁么!这事我寻思几天了,问库银里要钱铁定没戏,可不花公账花的您慕容老爷私房钱呢?嗯—他们几个断然不会怪罪于你。”
老慕容两眼放光,“此话当真?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让自己独女的婚宴场面气派好看与跟不跟得上新风尚新气象完全不搭界,慕容父女慑于外界社会舆论决定砸锅卖铁买面子,老慕容拉下脸向好友们借来钱,西兰花则将自己金银首饰当了,凑了钱从施州城拉来米酒300坛、猪肉50扇,各色鲜鱼二百余斤,另有狗肉30扇。
“都在呀,太好了!”李冰嚷嚷着把身后的胖男人请进来。那人进得屋里把皮尺往脖子上一挂就摁住泰森的熊腰让站直了别晃来晃去。泰森还不习惯被男人摸腰肢,慌得逃出几步开外,“干啥,干啥呀,给我丈量棺材尺寸呐。”
李冰道:“丈量你身材尺寸,给你们都做件新衣裳,慌个什么!”
得知来意,穿越众乖乖配合让胖裁缝量体好裁衣。裁缝确实高手,量好一个也不记录下数据便又去量第二个。
谷子就问了,“你都能记下?可千万别弄差了。”
“错不了,都记着呢。”
谷子看了眼裁缝的秃瓢坚定地点点头,“嗯,你绝顶高手哩。”
李冰道:“师傅姓芈,老古可是咱们这的国姓,是我特意从州城里请来的高手,施州卫地界最好的裁缝,人称鬼剪子芈!”
就怕一剪没。谷子兀自不放心,问裁缝:“可千万仔细了,做的是梁山装,芈师傅你会裁吗?”
芈裁缝瞪眼道:“无缝天衣小的不会裁,梁山装处处是缝,本裁缝便会裁。”
“纽扣你也会做?”
“那有何难!找轻质木材打磨一番挖四个小孔,不用我亲自出手,学徒伙计就能做。”--“李大姐给了我件旧样衣,我照猫画虎。”
大家挺放心,就冲这位把五个人几十个尺寸数据的ExcEL表储存在心里的本事。谷子随李冰把数据库送出门,最后不忘强调一遍,“别记差了,我大哥做的是江夏款的汉装潮服。”回到屋里,她怔怔坐在椅子上想了会儿心事,然后起身告假说要回麻柳溪老屋一趟。
李冰便问她为何突然想着回老屋。谷子便说慕容老爷其实挺可怜的,库钱都被缴了落得个无钱嫁女。自己麻柳溪的老屋里有具大江网,回去多打些鱼给婚礼筹备组。秋高气爽的,江里的鱼都肥着哩。
就冲你这话,我李冰便将你谷子抬为闺蜜。“哎呦呦,谷子姑娘你心可是善,女菩萨般心善。模样俏,心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