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反封锁(2 / 2)

鸡蛋碰石头去,怎么可能打得过嘛,喊打喊杀乃壮壮气势抖抖威风。曹参谋长讪讪道:“你个潇洒,瞎说啥大实话哩,给我们哥俩点面子会死啊。”

“要文攻不要武斗。”--“请相信朝廷,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当今圣上是好的,不会置百姓于不顾,是湖广武昌两级官吏不说人话不干人事。”

土官们才不会买账,质疑道:“老洪你当值外事话事人,对外你是喉舌,对内轮不到你来挡枪子。”

外事转身就是内务,一体两面,仍算作外交官洪师也的活。这两天对内喊话太卖力,嗓子哑掉了。听他说话看他人乃是种折磨。你看他缺乏营养的脖子,细长如气球扎线的口。肌肉会萎缩,骨头照旧不变样,于是维持原样的喉结在脖子上异常突出。说话时上下运动,如算盘杆子上的算珠。里外运动时一凸一凹,如鼓噪的青蛙嗉囊。有时身体疲惫生着病,咳嗽加喉管里生浓痰,说话就更加艰难,喉结堵在脖子中间动弹不得,叫人恨不能帮忙去推,好让活塞继续动起来。出了毛病的活塞强行工作,造成的后果是马三立和杨少华的配音,你若不熟悉,想象下老爷车排气管口的‘噗噗’声,以及废水存在排气管中发出的‘啪啦’声--那是老洪喉管里浓痰被急火煮沸了。

对于老洪的光辉事迹,大伙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冲你率领洪帮跋山涉水,当背山工干苦力,这个面子给你了。

嚷嚷造反喊最凶的夏立扬了站出来,号召一干土官们拍拍自己五分饱的肚子,提醒做人不要忘恩负义,“散了,大伙儿都散了。”

诚如曹少所言,原来外事工作在梁山如此吃香,老洪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因涉足外事工作,隐隐然插足梁山最高领导层,时常被叫去与柴部长、胡灯一起品茗说事谈古论今。

潇洒把温热的牛奶和两个肉包子端上桌,请洪师也补充蛋白质。“老洪,听人说你秀才出身。”

洪师也腼腆道:“不敢隐瞒,不才中过举。”

节操碎一地!你堂堂一举人老爷为何沦落…不是,为何委身容美?柴、胡二人十分有兴趣打听洪师也的人生坎途。

“不才武陵县人,万历三十七年乡试中举,后会试不第,万历四十一年异地委任到夔州府巫山县,做了半年的主簿。”老洪不觉一笑,道:“好个巫山,山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看不惯待不住。”

胡灯问道:“如此你便应了田更年之邀?”

“正是。”

掐指一算,万历四十一年即1613年去了容美,呆了十年有余。用屁股想也想得到,在容美的这十来年中,以他举人之尊得抵抗住多多少少的诱惑才能一蹲到底。

此人自来梁山,不急不躁不夸不耀扎实肯干卓有成效,绝对的人才难得!可入中枢!

如此,可话入正题。

“现如今啊,呵呵….”

现如今,梁山各种社会矛盾宛如葛洲坝水闸前的景象--各色垃圾陈杂,腐臭难闻。潇洒算了下有六大内部矛盾,现在加上饥荒,政府当局又在伤口撒盐,梁山与明地方政府的外部矛盾演变成当前最主要和最大的矛盾。这个问题处理不好,梁山将被颠覆到万劫不复,并且危及到穿越众的生命安全,这个问题不好处理的原因在于不能简单归结到你死我活的敌我斗争范畴。

不能与明廷官府撕破脸皮,梁山内部人民的情绪不能强行压制只能做妥善引导。潇洒两头不讨好,只恨自己没有一言九鼎的无上权力,此时的他十分体会到专制制度的先进之明。

很多时候情绪会压过理智,因为人比动物先进之处在于人有情感。我爱你大明,大明不鸟你还要把你赶尽杀绝。这是莫大的羞辱!

正在激情发泄一肚子委屈的潇洒讲着讲着,发现自己的左膀右臂们只在礼貌性地点头附和,从他们神情中可以读出‘不以为然’四个字来。“怎么,怎么了二位,我说得不对嘛!”

一个湖广乡试举人,一个南直隶乡试举人兼会试进士,俩古典文化人彼此谦让起来,“胡灯兄你来说。”--“唉—还是老洪你讲。你常德人,这片你熟。你更是受我们柴大统领错误路线牵连的苦主,比我更有权力指出他的浅薄嘛。”

任何过程如果有多数矛盾存在的话,其中必定有一种主要的,起着领导的、决定的作用,其他则处于次要和服从的地位…研究任何过程,如果是存在着两个以上矛盾的复杂过程的话,就要用全力找出它的主要矛盾。捉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矛盾论》

梁山的卧龙凤雏均认为潇洒找错了主要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