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梁和他们的A组人马算是栽在这群老油条手里了。他们没有顺风耳和千里眼,但他们有钱,月余时间里散了大量钱财在武昌城密布耳目。董乐斌行事诡秘,只能保自己不失,却保不住行动小组避开商帮眼线。果然是有钱好办事!然而这些用钱收买来的小鬼关键时刻绝对靠不住,他们眼见得几十号端着长短梁山快枪的杀手们举着火把杀气腾腾奔向府衙时,竟无一人胆敢通风报信。
一片庆祝胜利的欢声笑语中,当值的差人跑得急收不住脚步,滚爬着冲进来厉行哭丧,“大事不好,十余梁山贼人破门而入正往这里来。”
破门而入?!街上的关卡是摆设?眼线是瞎子?门口二百官军是草人吗?为何不拦阻不杀退贼人!
李标这么想就很幼稚了,官军吃的是皇粮却不是你李标赏饭吃,梁山冲着李标去,与官军何干。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奥妙:湖广都指挥使和武昌府指挥使与楚王暗中交好,巴不得要李标的好看。今夜武昌城的巡查官军和已得到了来自上级的关怀和体恤,不要命的就去阻拦荷枪实弹的梁山军好了。尤其今夜当值藩司衙门的守卫清一色指挥使亲信亲兵,把门是做做样子,列队欢迎才是真。
“是梁山人马来了吗?”
“正是。梁山军军部直属警卫排是也。”
当值的军官转头吩咐:“弟兄们,手中刀枪往柱础石狮上招呼几下,将兵刃搞几个豁口出来。”完了抱拳行礼,再伸大拇指往后一指:“渣人都在后院花园。”
剔除给杨大夫报仇雪恨,此行也是杀人放火实战练兵的好机会。警卫排战士个个积极能动,况且上一次梁山十六骑在武昌城下铩羽而归,这一次正是把往日遗憾变本加厉捞回来的好机会。有官军引路,战士们把领导甩在后头争先往后院冲。
徐承见门口堵满人,只得运气丹田扛起肩膀撞破窗扇而入,跳下时脚勾在木窗格栅里拔不出来重重跌了一跤,手枪走火,偏巧厅中铺地的大青砖十分坚硬,子弹跳起来正好扎进李标大腿里。
徐承将腿奋力挣脱出来,用枪顶住个人头:“哪个是李标?”
指向下身血流如注的中枪者,“此人便是。”
“究竟是不是李标贼子?”
一群人瘫软在地,纷纷呼号称是。
徐承心说大事不好,怎么把李标给打趴下了,司令员交代要活着带回的。跳弹切断了李标的大腿动脉,正部级的二品大官眼见得活不成了。徐承不由自主运功于臀,觉屁股坚硬如钢,自衬当能挡住司令员大头皮靴的猛烈攻击。
说活不成眼下还有口气,说还有口气却不能生擒回去,所以不能让此恶贼有康复的危险。李标靠着圆凳瘫坐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腿,惨叫着大喘气。徐承笑道:李标,没活够舍不得此花花世界撒。”说着伸手拍他脸,“偏不让你如愿,老子送你去十八层地府。”
对准李标胸口‘啪啪’连开两枪。
不愧是省部级高官,善于教化,李标给战士们生动演示了一堂活体中枪姿态展示课。子弹钻入他胸膛已然命丧身死,但他捂着大腿伤口的胳膊居然抬起来僵在空中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垂下来。这种动态死亡现实中并不多见,只在课堂上听司令员讲过。几个战士觉十分新奇,纷纷向徐承发问,该现象属生物体神经反应还是筋脉拉扯所致。
他娘的,杀个狗官还杀出个难题来。徐排长的水平不比战士们高多少,肯定是答不上来的。
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是流星,系扑向李府的分组放的信号弹,表明已成功逮捕阚纯商。行动十分顺利,该撤了。
“排长,这些人如何处置?”战士们一边请示一边用枪口指过来指过去,枪口所指之处求饶与哀嚎合唱、屎尿与鼻涕合流。
这里没有无辜的人。徐承一声令下,“换长枪,都他娘的给老子杀了!”战士们既紧张又激动,开枪射杀活人比打靶刺激太多。‘噼噼啪啪’乱枪一通打,白烟中纷纷扬扬飘洒着尸体所穿丝绸细棉的细小碎片。有战士指着头顶中弹的惊讶道:“排长你看,天灵盖能喷血,血柱子喷那么高,快看,又在喷了!”中弹的心脏回光返照,停止跳动前的尽力挣扎导致脑门血管血压超高,让警卫排战士大饱眼福。
寂静的夜里,16式步枪枪声十分清脆响亮,水连珠的名号形象生动,如同放鞭炮般庆祝着梁山军特别行动的胜利。有司衙门里鸡飞狗跳,不,孔雀飞、梅花鹿跳。上百官军护卫操刀持枪躲避着禽鸟走兽的乱窜,开开心心站外头看热闹,评说着警卫排战士再用刺刀逐一点名纯属多此一举:“梁山军的,他等吃了你枪子儿,血流干人死透了。”领头军官却要比小兵胆小,他壮起胆子踮脚张望屋里头的血腥,心里嘀咕着对面手里的钢枪得劲,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腰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就该扔!
两边会合,手上沾满了朝廷高官、顶级富豪、商界精英鲜血的战士们仿佛没事人一样公然在东来顺歇息过夜,第二天待城门开放,战士们一人一骑唯向发躺在大车上,大摇大摆耀武扬威出了武昌南门。徐承及其警卫排中的某几个战士得意洋洋:年前的梁山十六骑此次没有全数在场,回去要和没来的兄弟们好好说说。武昌,我们来了,我们征服了!
今天的沐抚峡谷比过年热闹,路边站满了要么痛哭流涕要么喜气洋洋的人群。有的把此前用过的深切缅怀杨大夫的标语横幅举起来二次使用,有的将新赶制的‘严惩叛徒凶犯阚纯商’、‘千刀万剐阚老三’的群众呼声高高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