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僵,阿宝出来圆场:“净哥最近事多,火气也大,大家理解哈。”
我看向大柱,他没吭声,只点了根烟,若有所思地吐出一口烟雾。
—
饭局散了,大家陆续走。
我刚走到门口,大柱忽然叫住我:
“你留下。”
我转身,重回桌边。
他示意我坐下,自己倒了最后一杯酒。
“净空。”
“在。”
他盯着酒杯,说:
“你知道你现在的问题在哪吗?”
我没答。
他自顾自说:
“你太亮了。”
我静静看着他。
他继续说:
“这桌人,有人喝酒是为了热闹,有人喝酒是为了套话,还有人,是在看你什么时候翻车。”
他转头看我:
“你太快了,干得太利索,下手太稳,不出错,不闹事,还不巴结人。”
“你知道别人怎么看你吗?”
我盯着他:“怎么看?”
“他们说,‘净空不是江湖人,是来接手江湖的。’”
我沉默。
他叹了口气:“你现在已经坐在桌上了,但别忘了,桌上人最容易被盯上。”
我点点头:“我记住了。”
他摆摆手:“你走吧。”
我起身,关门时,听见他低声自语一句:
“兄弟多了,事就少不了。”
—
回到宿舍,老六已经睡下,背对着我,呼吸均匀。
我洗了把脸,坐在桌前,写下今天的笔记:
“今天的酒桌,没有笑声。”
“阿虎那句话不是玩笑,是传话。”
“老六的沉默,不是醉,是在‘等我出错’。”
“大柱提醒我太亮,我不是没意识到,只是不想装。”
“但我忘了,桌上人要吃饭,也要懂得避刀。”
我顿了顿,加了一句:
“可惜我没学过怎么避。”
“只学过怎么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