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心中隐隐产生了一种不安。
“钩哥不是在医院吗?”我的声音不由加重,额头上的冷汗逐渐滑落。
他用力点了点头,嘴角渗出的鲜血混合着唾液,惨不忍睹:“他……出院了,跟小彪合伙了……你踩了钩哥的人,他说你是变数。”
我暗自思忖,心中隐隐感到一阵凉意——这条消息透露得太简单,太轻易。
“你怎么知道今晚我一个人?”我问,心里的疑虑加深。
他没有回答,低下头,显得十分无辜,甚至是绝望。这一刻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显然,他不是第一个知道我今晚独自值班的人。
—
我扯下他的头盔,从他的外卖袋中翻出一部备用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字迹刺痛了我的眼睛。解锁之后,我看到里面清晰记录着我今晚的下班时间、仓库的轮岗表,甚至连“灯关时间”都被细致地备注了。
最后一条信息赫然显示出来,是今天下午发来的:
【22:50前到,确认净空独处,动手后马上回反馈。】
落款是个陌生号码,冷酷而直接。
我不再多问,只是静静看着那人半跪在地上,心中思绪万千。这个潜伏在我生活中的危险如此可怕。
“我今天不杀你。”我冷冷说道,声音透着一丝决然。
他大口喘气,似乎松了口气。但我却又补充一句,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不是不想,而是我要你知道——你这条命,是我送的。”
“从今往后,活一天,你就得记得,是谁能决定你死不死。”
—
我拨通了阿虎的电话,请他来处理这桩事情。
二十分钟后,大柱如约而至,走进仓库,扫了一眼那个半跪的人,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
我将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
他接过手机,仔细翻看完毕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你活下来,这份是你应得的。”
我忍不住问他:“难道你不打算查查,是谁放出这个消息的?”
大柱微微挑眉,反问道:“你想查?”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透他的心思。
他淡淡一笑:“你要真想查,说明你还在玩规则。”
“可你都被杀了,还想着讲规矩?”
他拍拍我的肩膀,声音郑重:“想要坐稳,就别怕有人想拉你下去。”
他走后,我独自站在仓库门口,沉默了很久,夜风渐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吹来,我肩上的伤依旧在隐隐作痛。
我翻开笔记本,写下:
“今晚,我杀气入骨,但心没乱。”
“不是因为我胆大,是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不是江湖中的人——我是江湖的毒。”
“人要是成了毒,就别想着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