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斌叔的协议(2 / 2)

他眼神变了:“不是怕,是疲惫。”

“你以为我们愿意一天天处理这些底层垃圾?你知道我在晨丰干那几年,每天睡不到五小时吗?”

“你以为我愿意送人进冷库?我愿意看工人跪地求饶?我也有老婆孩子。”

“可这是系统,是岗位。你来坐这位子,你也得干。”

我笑了:“所以你就干得很顺手?”

他叹气:“小净,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圣人。”

“我现在只想你过上正常日子。你不配合,你就是耗自己命。”

我盯着他:

“我命不要了。”

“但我要他们记得我。”

他盯着我,忽然冷笑:

“你觉得你能斗过系统?”

“你知道晨丰背后是谁吗?你知道南境劳务口是谁批的吗?你知道Z编号最早是哪个公安口推进的吗?”

“你知道现在‘编外安控员’能动用‘事后型软制约’手段了吗?”

我没说话,打开包,拿出录音笔。

“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他脸色骤变。

“你录音了?”

我点头。

“你疯了?”

我淡淡一笑:

“你不是说我‘Zx’吗?你们都说我们是疯的。”

“那我就疯到底。”

他拍桌起身:“你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吗?”

我盯着他,轻声说: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教我的。”

“你说——人在系统里,不能多嘴。”

“我现在多嘴了。你要不要试试——这回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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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我几秒,然后像泄气一样坐下。

“好啊,小净。”他冷笑,“你真成了麻烦。”

我收起录音笔,站起身:“我不再是你们的编号了。”

“我是你们的病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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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馆,我手心全是汗。

可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逆了流。

我不是来求和的。

我是来逼他说话的。

那段录音,足够做成第一个公开声明。

内容不多,但足够击穿舆论防火墙——

“Zx编号是‘制度内部命名’,用于特类人群管理。”

“晨丰系统与地方管理协同推进,存在‘数据归档’。”

“部分编号人员‘不走司法’,执行‘软制约’。”

我给它起名:

“编号以外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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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和林瑶在旅社播放那段录音。

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她问我。

我点头。

“我不是在揭发一个厂。”

“我是——挖一座城市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