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坳村的深秋，寒风裹着细沙拍打着知青点的窗棂。油灯下，陆文轩的手指在《高等数学》的公式间游走，突然被窗外“哐当”一声惊醒——是林大军顶着风雪，怀里死死护着用油布裹好的复习资料，脚边还放着刚从供销社赊来的蜡烛。他的裤腿沾满泥浆，显然是摔了不少跟头才赶回来。

“县中学的补习班有名额！”林大军跺掉鞋上的积雪，呼出的白气在灯光里打转，“文轩、陈远生，还有雪梅，你们三个明早就收拾东西去县城！”他掏出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记着补习班的地址，“我跟校长磨了三天，人家才答应多收几个。”为了争取这几个名额，林大军白天守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见缝插针地介绍知青们的刻苦；晚上就带着自家晒的笋干、腌菜，厚着脸皮往校长家跑，说着村里孩子对知识的渴望。校长被他磨得没办法，打趣道：“你这哪里是给学生争取机会，分明是在给自己孩子讨活路！”

知青点那么多知青，他也只能把这三个名额给最有希望考上的三个人，已经费了他不少劲了，本来想让咸鱼帮忙的，但咸鱼告诉他这种涉及社会时事的剧情走向他是更改不了的。

李雪梅捧着纸条的手不住颤抖，烛火映得她眼眶发亮：“支书，这……这得花多少钱？”

“钱的事儿莫操心！”林大军把搪瓷缸重重一放，溅出的茶水在桌上晕开，“村里把公粮多卖了两担，再把后山的板栗摘去换钱，咋都能凑上！”他转头看向低头演算的陆文轩，“你小子更得争口气，把咱村的脸给我扬到北京城去！”

启程那天，晨雾还未散尽。林大军站在村口，往几个知青的行囊里塞煮鸡蛋，边塞边骂：“多吃点，到了县城别饿着肚子啃书本！”他还特意准备了用草药缝制的护膝，给有关节炎的陈远生；给李雪梅塞了一小包家乡的泥土，说想家时就拿出来看看。李雪梅突然转身抱住他，围巾蹭过他沾满补丁的衣领：“等我考上大学，第一个给您寄录取通知书！”

山路上，三个知青的身影渐渐融进薄雾。林大军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摸出旱烟袋，却发现烟丝早被泪水浸湿。在这个剧本里，他是付出了真实的情感，能够改变这些原本是纸片人的命运让他很庆幸，就算只能做纸片人但也要他们活出自己的价值，咸鱼在脑海里轻轻说：宿主，你比他们还紧张。

“屁话！”林大军吸了吸鼻子，“这可是他们这辈子最重要的考试！”

与此同时，林大军没忘了远在卫校的程雨薇。他翻出珍藏的牛皮信封，塞进从县城书店“抢”来的《高考复习指南》，又夹了片晒干的野菊花——那是孩子们漫山遍野采来的。信纸被煤油灯烤得微微发卷，铅笔字写得又急又重：“妹儿，高考恢复了！同村的知青都报名了，卫校文凭不够，你必须考医科大学！书不够再跟我说，砸锅卖铁都给你凑！”为了买到合适的复习资料，林大军跑遍了县城的大小书店，甚至托人从邻县带回最新的复习资料。他还专门请教了县里的老教师，整理出一份重点复习提纲，一并寄给程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