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呀。”她突然加快脚步。

陆谨言的背影猛地僵住，肩头的肌肉绷成一道锐利的弧线，却终究没再迈开步子。

沈娇娇追到他身侧，故意歪头看他泛红的耳尖：“相公走这么快干什么，粥又不会跑了......”

沈娇娇跟在陆谨言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往灶房走去。

转过弯，一缕混着葱香与面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娇娇鼻翼翕动，眼睛瞬间亮如晨星，很快就消失在灶房门口。

陆谨言望着她活泼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娘，今天早上吃什么呀？我都闻见香味儿了。”沈娇娇清脆的声音从灶房里传出来。

陆谨言走到门口，便看见沈娇娇正凑在灶台边，满脸期待。

灶房里，陆母正手脚麻利地忙碌着。她将调好的菜馅儿仔细地包进面皮里，手指翻飞间，一个个带着漂亮褶子的饼坯便整齐地摆放在案板上。锅里的油烧得滋滋作响，腾起阵阵香气。

“我调了点儿菜馅儿，烙一些菜饼配着粥吃。”陆母温声说道，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她动作娴熟地将饼坯放进锅里，不一会儿，饼子表面便泛起金黄，香气愈发浓郁。

沈娇娇凑到陆母身旁，使劲儿地嗅了嗅，眼睛亮晶晶的，“娘的手艺真好，光是闻着味儿我都饿了，感觉自己能吃两个。”

陆母被逗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盛开的菊花，“你喜欢就多吃一些，这些烙好了的拿去吃吧。”

说着，她将烙好的饼子铲起来，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

这时，陆母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陆谨言，“谨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盛粥啊。”

听着母亲声音里藏不住的愉悦，陆谨言不由得一阵恍惚。

记忆里，这样温馨的场景已经太久未曾出现，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气氛总是压抑沉闷，母亲整日操劳，脸上难见笑容。

而沈娇娇嫁过来后，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家里的阴霾。

看着沈娇娇时不时和母亲说笑，陆谨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突然觉得，幸福原来如此简单，不过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

陆谨言垂眸应了声“我这就去。”

转身时发梢扫过清晨斜进窗棂的阳光，在灶台的陶瓮上投下细碎的影。

指尖触到粗陶碗的纹路时，唇角不受控地扬起，他刻意放慢舀粥的动作，听着身后婆媳的笑闹声像糯米团子般软糯缠绵。

碗里的白粥泛起细密的涟漪，他用木勺撇去浮沫，轻轻舀起来，

等端着粥转身时，正撞见沈娇娇拿着一个菜饼，她咬下一大口，金黄的油花顺着嘴角滑落，慌忙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去擦，模样活像偷腥的猫儿。

“慢点吃，别噎着。”陆谨言将粥碗轻轻推到她面前，碗沿还腾着袅袅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