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鼓着腮帮子点头,含混不清地“唔”了声,又往嘴里塞了半块饼。
陆母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将刚出锅的菜饼放在他们面前:“你俩呀,一个急着吃,一个忙着疼,倒像我这个老婆子多余了。”
话音未落,沈娇娇已经将还带着余温的饼塞进陆谨言手里:“才不是呢!要不是娘的手艺好,哪有我们的口福?”
陆谨言咬下一口,酥脆的饼皮裹着鲜嫩的菜馅,醇厚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娇娇说得对,娘的手艺越发好了。”
铁铲与铁锅相触发出清脆声响,陆母将最后一块馅饼盛出,锅底残留的油星仍在滋滋欢唱,迸溅出细小的金点。
她把整盘菜饼轻轻搁在他们二人面前,金黄色的饼子层层叠叠,边缘焦酥得微微翘起,仿佛在舒展慵懒的腰肢,透过薄如蝉翼的饼皮。
“你们喜欢就多吃些,还有很多呢。”陆母笑着将盘推近。
沈娇娇转身替陆母盛了碗浓稠的白粥,又挑了个卖相最好的饼子夹进碗里,“娘,你也吃,不用照看我们。”
陆母咬下一口,酥脆的饼皮在齿间碎裂,她抬眼望向陆谨言,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微微发亮:“谨言你既然已经休沐,合该买点东西去你丈人家瞧瞧了,之前都是娇娇一个人回去,这样不好。”
陆谨言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碗里的粥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他坐直身子,目光认真:“娘说得是,趁着今日天好,等会儿我就去买些东西,然后陪娇娇回家。”
陆母满意地点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笑意,又往沈娇娇碗里添了块饼:“娇娇嫁过来,把咱家都盘活了。”
她的声音忽然轻下来,“你们爹走得早,没这个福气......”
“娘!”沈娇娇突然打断陆母的忧伤,“日子都是咱们一起过起来的,有娘在,这个家会越来越好的。”
陆母不由得笑了一声,抬手轻拍她手背:“就你会哄人。”
“哪是哄呀!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呢。”
陆谨言望着沈娇娇飞扬的眉梢,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刁蛮任性的姑娘,竟能把满是霜雪的家捂得这般温暖。
灶房里的烟火气愈发浓郁,陆母望着碗里热气腾腾的白粥,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用木勺轻轻搅动着粥,忽然抬头看向在菜饼的两人,眉梢眼角全是促狭:“好了好了,你们俩都赶快吃饭,吃完饭就早点出去将东西买回来,不然迟了可就做不到牛车了。”
沈娇娇正将菜饼掰成两半,闻言朝陆谨言吐了吐舌头,像只偷腥的小猫般咬下一大口。
金黄的饼皮酥脆作响,菜香混着面香在齿间散开,她含糊不清地应道:“知道啦娘!我们不会迟的。”
陆谨言转头看向陆母,“娘放心,我今日定把东西置办齐全。”
陆母看着小两口,笑得合不拢嘴,她将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
“你们心里有数就行,我就不多说了,我去把萱儿喊起来吃饭,你们吃完了把碗筷放这儿就好,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