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断墙时，王二的笑声还挂在嗓子眼里。他刚把舔过的碗揣进怀里，忽觉后颈发凉——人群边缘有个灰布衫的汉子，正低头往怀里摸什么，袖口露出半截黑铁。陈峰的星卫印记突然灼痛，像被谁拿烧红的针戳了下。

\"小心！\"苏清雪的寒星剑已出鞘。她本倚着残碑擦剑，此刻剑身嗡鸣，剑尖直指东南角。那灰布衫的手猛地抖了抖，黑铁弹\"当啷\"掉在地上——是枚刻着北斗纹路的铁球，表面爬满暗红蚀痕。

\"暴民！\"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可陈峰看清了，那灰布衫的耳后有枚月牙形青斑——和前日在夜市围堵他的星捕，长得一模一样。

十枚铁球几乎同时炸开。紫黑毒雾裹着腥甜气涌出来，像泼翻的墨汁，瞬间漫过半堵墙。离得最近的老瘸子刚扶着墙站稳，突然蜷成虾米，右腿旧伤处的星斑\"嗤\"地熄灭了：\"疼！疼死我！\"他的手指抠进砖缝，指节泛白，额角青筋跳得像要挣破皮肉。

\"星窍闭合了！\"苏清雪的剑划出银弧，剑气卷着毒雾往天上散，可那雾黏得很，沾着剑尖就往下坠。陈峰的星陨锅\"哐当\"砸在地上，锅壁的星纹突然亮起来——是父亲留下的北斗七宿刻痕，每道都泛着淡金。

\"退到锅边！\"他抄起锅柄抡了个半圆。星宫境的星域应声展开，七道银芒从锅底窜起，在空中凝成斗柄朝下的星图。毒雾涌进星域的刹那，陈峰闻到股熟悉的腥甜——和上月夜市星能暴走时的暗星能，一个味儿。

星陨锅开始发烫。陈峰的掌心沁出汗，却觉得那热是往骨头里钻的。毒雾触到锅壁，\"嘶嘶\"响着往上冒银泡，暗紫慢慢褪成清苦的木色。老瘸子的惨叫弱了些，他颤巍巍摸向自己的右腿，那里的星斑正从脚踝往上爬，像被谁点着了引信的星火。

\"还来！\"苏清雪的剑突然刺向左侧。另个灰布衫的汉子刚摸出第二枚铁球，剑尖已挑飞了他的手腕。铁球砸在断墙上，毒雾刚冒头，就被星域吸了进去。陈峰感觉气海里的星气旋转得更快了，每转一圈，就有团净化星能顺着手臂灌进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