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先生,久闻大名了!”
邹渊和邹润两叔侄主动前来迎接,“神机军师”朱武还了一礼,随即又向他们介绍了“白花蛇”杨春。
“请山寨中叙事,请!”
随着“神机军师”朱武和“白花蛇”杨春这两个人被邹渊和邹润请入了山寨,这一路上朱武也在观察着登云山的环境。
登云山的喽啰确实不多,目测只有几十个,只能把得住山寨隘口罢了,看着这登云山上的陈设,他们估计也是不太富裕的状态。
这种规模,几乎算是江湖中最小的山头一类了,但是他们在登州这个北宋的海防重要城市旁边居然能够长期驻扎,而且当地还有个负责缴费的厉害提辖“病尉迟”孙立在,这就说明这两个人多少是有本事的。
毕竟,本钱不多却能立足,这更说明了其不简单,但是其境遇不好,也是事实,一会儿便可从此处做些文章。
果然不出“神机军师”朱武所料,登云山上的情况也不算富裕,这有客人来了,正常山寨你不得弄出个七个碟子八个碗,好酒好肉的招待一下客人啊。
而登云山这里,小喽啰整到桌上的只有四样肉类,分别是老鹰肉,野猪肉,狸子肉,野兔肉,都是在登云山上打的,外加两盘山野菜,酒倒是好酒。
那“出林龙”邹渊尴尬道,“我们登云山上不比他处,穷苦的很,就出产这些东西罢了,切莫见怪啊!”
“无妨无妨,请!”
“神机军师”朱武与他们叔侄两个吃了几碗酒,那“出林龙”邹渊就开始发问了,“久闻二位在陕西少华山寨与九纹龙史大郎落草,不知为何自称来自梁山,今番前来我们这等小地方,又是做什么?”
邹渊和邹润就属于小打小闹的占山为王,说实话,没想到会有江湖同道能来找他们。
毕竟平时他们也只是和周边的江湖人士交往,人际关系也并不广。
“嗨,我们少华山别看名头响亮,可也是难啊,陕西那是西军的地盘,三番两次的来围剿我们,也是难过啊!”
朱武这一叹气,搞得邹渊和邹润也郁闷了,谁不是啊,他们两个在这登云山上落草,几乎都快成了那“病尉迟”孙立的心病了,一有机会就来剿他们。
只能说是颇有同感。
“这不,前些日子梁山泊的王寨主派人送信邀请我们上梁山,史进哥哥便带我们入伙梁山泊了。”
朱武说完这话,邹渊和邹润就对视了一眼,随即回答道,“梁山泊王寨主如今也是今非昔比,听说麾下无数好汉相投,济州官府几次派大军前去剿灭,都叫他打得屁滚尿流!”
“不错,今番我们原本和王寨主去郓州征讨那祝家庄,出了些差错,故而王寨主派我们来二位兄弟处求援的。”
“神机军师”朱武话音刚落,那邹渊便拍着胸脯道,“没问题,王寨主看的起我们,自然帮忙,不知道是何事?”
对于这叔侄两个人来说,他们在江湖之中的地位那是属于“小卡拉米”,而王伦现在那算是正经的一方人物。
“那祝家庄有个教师叫做铁棒栾廷玉的,一路往登州城来了,他师弟便是那个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王寨主恐怕他求来援军,便派我们率军埋伏他们,请二位相助!”
“好说,我们两个与他也是老对头了,没说的!”
“独角龙”邹润当即就应和了起来。
“我们寨主的意思是,活捉那对师兄弟,为我梁山泊所用,听说二位与他孙立的弟弟小尉迟孙新两口子有交情,就想要通过二位来搭个线,叫那孙新去劝说一下他哥哥……”
说到了这里,邹渊和邹润两个人也算是明白了情况,点了点头,但是提出来了一个条件。
“这没问题,只不过我二人也有个不情之请,想要也入伙梁山泊,不知朱先生可愿意引荐引荐……”
对于邹渊和邹润叔侄来说,他们的困境其实也不算小的,在登州这里,因为是军事重镇,所以陆地上只有他们一个山头,剩下的全是海里面的海盗,基本上是不会上岸的。
独木难支啊,偏偏这登州还有一个厉害的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所以一般人不敢无违法乱纪,再加上登州靠海,老百姓有鱼盐之利,躲闪也能贴补生活,生活条件较好,就更没有人落草。
所以,登云山基本上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原本在登云山上,还有个一二百人,但是后来愣是被“病尉迟”孙立给剿灭得就剩下现在这几十个了。
双方条件并不对等,官军死了多少,也都会有新的补充,可是这边登云山上可是完全没有人能补充的。
此消彼长,他们早晚被耗死。
而他们这边为了生存,直接另辟蹊径,和“病尉迟”孙立的弟弟“小尉迟”孙新拉上了线,从他那里获取多多少少每一次孙立出兵的情报,提前设防避免。
这么看来,就很容易认为这“小尉迟”孙新他吃里扒外,出卖自己老哥。
实际上,这就看错了他了,他与邹渊、邹润两叔侄勾结,那是无奈之举,为了孙家的利益。
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呢,首先要说的就是,这孙立和孙新,他们不是本地人,都是琼州人。
这琼州是哪里呢?宋代琼州就在今天的海南岛,那时候还是天涯海角,民风彪悍的化外之地,连被称为旷达千古的苏东坡被流放到那地方都难受的要死要活的。
就是走,从琼州到了登州在古代至少得要半年,那为什么他们跑那么远去当官呢?
原因的在于古代的流官制度。
什么叫流官呢?就是从秦汉时期开始,地方官员任命实行流官制度,即地方官员不得在原籍为官,不能在一地久任,以防止你为自己牟利还有你的家族做大,最后出现地方割据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