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朝,更是如此,不但文官是流官制度,武官也是一样,而且隔两年就换,隔两年就换,最后弄得“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流官对地方情况不够了解,导致制定的政策或策略可能偏离地方实际,一个好政策需要长期实行才能得到效果,事实时只有亲自制定这个政策的流官支持,下一任流官不支持,导致好政策瘫痪,达不到执行效果,引起地方民众的不满。
当流官选择去干“杀鸡取卵”或者“不切实际”亦或是“浪费资源”的事时,没有某个力量可以阻止。
孙立就是这样到登州当官的,到了当地没有根基,后来都娶了登州本地人的媳妇,安顿下来。
但是,这个登州当知州,他是本地人,他凭什么没被流官啊,因为他是蔡京的门人,当年蔡京当翰林编撰的时候,这位知州就是蔡京手下的门人,所以直接就被蔡京任用在登州给他控制海上贸易了。
所以,这个知州在当地非常广的为自己进行牟利,但是自从这个孙立来了之后,他就有了危机感。
之前登州闹海寇闹得很凶,可没有今天这样太平,都是“病尉迟”孙立上任之后靠着自己的真本事给消灭的。
按说有个好武官这是个好事,但是他这位知州渐渐的发现,这位“病尉迟”孙提辖在登州当威望越来越高,民心越来越好,有反超的迹象。
所以,他怕孙立的孙家到时候也在登州成就了势力,到头来反而是和他抢利益。
而且,孙立这个人刚直不阿,很多时候不赞成自己的很多举措,也不贪污受贿,也不和光同尘,虽然干好了他的本职工作,但是知州一直拉拢不了他进入他们奸臣圈子。
那这对于他们奸臣来说,那就是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所以,知州早就想把“病尉迟”孙立给除掉,但是面前登州还有一个土匪山头没有拔掉,那是登云山。
这位知州大人自然是想要除掉他孙立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之后,再想办法除了他。
也就是说,登云山在一天,就对登州城有威胁,他就用的着孙立一天,要是有一天登云山不在了,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了!
“病尉迟”孙立是个认死理的人,只知道忠君报国,干好自己的本职事务,不晓得和光同尘,甚至都没看出来这些事情。
但是他弟弟“小尉迟”孙新是个人精,他看出来问题来了,所以主动和登云山通风报信,达成“养寇自重”有利于孙家的条件。
但是,这个办法也不能老用,因为登云山实力毕竟有限,老打不下来,旁人也能看得出你是养寇自重了。
所以,看似“病尉迟”孙立在登州这里非常的风光,好像威风八面,实际上他脑袋顶上那是时时刻刻悬挂着一支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以取他的性命,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而这件事,“小尉迟”孙新也没法告诉他哥哥,因为他太清楚自己哥哥的脾气了,这事情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不说,而且还只会是训斥他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所以,孙立的处境,也是极有可能一触即溃的。
当“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神机军师”朱武之后,朱武就哈哈大笑,说这孙立一家,必然是要为自己所收入梁山泊了!
而那边“铁棒”栾廷玉则是一路风餐露宿,马都快跑死了,终于到了登州城外,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他想进城的,但是过了时辰,城门关闭,他还进不去,所以只能是在城外找个地方进去过夜。
结果好巧不巧,他投宿的这个地方,那就是那“小尉迟”孙新和“母大虫”顾大嫂开的孙家老店……
栾廷玉到地方的时候,正好是那“母大虫”顾大嫂在门口摆下案板杀猪,他们夫妻所经营的这家老店不但是酒店,还杀牛放赌,与黑恶势力沾边,因此也会有很多黑道儿和他们产生怜惜。
但见那油腻腻的案板突然剧烈震颤,三指厚的屠刀剁在猪脊上竟迸出几点火星。
顾大嫂粗过男人大腿的胳膊虬筋暴起,刀锋陷进骨缝时溅起的血点子在她黝黑面皮上炸开,倒像是给这母大虫点了朱砂。
这妇人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两道扫帚眉几乎要在眉心拧成死结。
她脖颈上鼓着牛筋似的青脉,汗津津的油光顺着双层下巴往下淌,把沾满猪油的粗布衣领浸得透亮,身上裹着的围裙早看不出原本颜色,结块的污血混着碎肉末子糊在胸前,随她劈砍的动作簌簌往下掉渣。
\"咔!\"
又是一刀劈断猪胯骨,案板底下突然传来木料迸裂的脆响。
帮工们慌忙往后缩,生怕这母大虫发狠时掀翻了千斤重的榆木案台。
她倒浑不在意,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探进猪腔,哗啦一声扯出团热气腾腾的内脏,黏腻的血浆顺着小臂青黑色的汗毛往下淌,在粗麻绑腿上汇成暗红溪流。
蒸腾的热气里,这悍妇鹰钩鼻上凝着汗珠,倒三角眼被灶火映得赤红。
“当啷”一声,豁了口的屠刀被她随手抛进铁盆,震得盆底半凝固的猪血荡起涟漪。
旁边帮忙的伙计们早躲出三丈远——这顾大嫂剁肉时带起的刀风,怕不是能刮下活人一层脸皮。
饶是他“铁棒”栾廷玉见多识广,也没见识过这等悍妇啊,他当时还想着这是不是一家黑店啊……
“母大虫”顾大嫂的形象,那在原着里面就是个比女举重运动员还要壮硕的悍妇形象,要不然绰号能叫“母大虫”吗?大虫是什么?那就是老虎啊,这就是个活脱脱的母老虎。
而后世的一些影视剧里面居然让美女演员来试验“母大虫”顾大嫂,那简直是太不贴合形象了,孙新要是能娶这样的媳妇,做梦他都得笑醒,毕竟这样就能告别“有时怒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忽地心焦,拿石碓敲翻庄客腿”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