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山的神情微微一滞,似乎被萧河的话触动了什么。他的目光渐渐从愤怒转为复杂,田震山的手指突然触到铜烟杆上一道凹痕——那是北平血战里,替他挡了洋枪的二狗子临死前咬出来的牙印。'震山哥,给咱龙国留点火种...' 咽气时的呢喃混着血沫喷在他手背上,滚烫如烙铁。
周明远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语气诚恳:“田爷爷,萧河说得对。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谋取私利,而是为了思州的未来。您想想,如果咱们有了自己的钢铁厂,就能制造更多的武器和工具,抵御外敌,保护家园。码头建成后,咱们的货物也能更方便地运出去,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这些,不正是您一直希望看到的吗?”
田震山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在萧河和周明远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祠堂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只有长明灯的火苗在无声地跳动。
良久,田震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们说的这些,老夫都明白。但你们可知道,修建钢铁厂和码头,会引来多少麻烦?那些军阀、洋人,甚至是官府,都会盯上这里。到时候,思州还能安宁吗?”
萧河点点头,语气坚定:“田老爷子,您说得对,这些风险确实存在。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只要我们思州上下齐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至于那些外来的势力,我们自有办法应对。”
田震山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你们能有这份心,倒是让老夫有些意外。”
田文强见状,连忙插话道:“爷爷,萧河大哥和周明远大哥都是真心为思州着想。您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田震山看了田文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你这小子,倒是会帮他们说话。”
他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细翻阅了一遍,随后缓缓说道:“既然你们有这份心,老夫也不拦着。不过,老夫有几个条件。”
萧河和周明远闻言,心中皆是一喜,连忙点头:“田老爷子请讲。”
田震山沉声道:“第一,钢铁厂和码头的修建,必须由我们思州人自己主导,绝不能让外人插手。第二,汞矿的合作可以继续,但价格必须公道,不能亏待了田家的族人。第三,若是将来有人来捣乱,你们必须全力保护思州的百姓,绝不能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萧河毫不犹豫地点头:“田老爷子放心,这些条件我们一定遵守。”
田震山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将文件递还给萧河:“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回去准备吧,老夫会让田文强配合你们。”
田文强送着萧河和周明远正有说有笑,到了门口。
“文强!咱们有空哥几个好好聚聚!”周明远拍了拍田文强肩膀说道。
“这感情好!翠香楼还是……”说着田文强脸上露出了一副猥琐的表情。
“卧槽……你小子……不行!我得和你爷爷唠唠这事!”萧河作势要重新进入田府的样子,吓得田文强一把按住萧河。
“哥!你是我亲哥!求你别搞行吗?”
“少爷!少爷!”这个时候,杨超从大门外的不远的街角处跑了过来。
“啥事啊?慌慌张张的……”萧河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几步。
“少爷!县衙那边来了两个小日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