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馆老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激动地迎了上来:“威利先生!您能来真是我们的荣幸!”
威利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酒馆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民族自卫党第二号人物——达尔的身上。那个肥胖的男人正坐在角落里,手里捏着一杯黑啤,正在与他的那些同僚们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发出刺耳笑声。
威利走上讲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了酒馆的沉默:“朋友们,德意志的崛起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经历过战争的创伤,经历过经济的崩溃,但我们从未放弃希望。因为我们知道,德意志的脊梁,从来都不是用金马克堆砌的,而是用每一个普通人的信念与尊严铸就的。”
酒馆里的人们屏住呼吸,连酒杯碰撞的声音都消失了。威利的声音逐渐高昂:“但是,就在我们为美好的未来奋斗时,有些人却在背后捅刀子。拜尔和特拉普,两个年轻的冲锋队员,他们只有19岁和23岁。他们不是暴徒,不是罪犯,他们是人民的孩子!!”
\"上个月在施塔恩贝格湖,\"威利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寂静,\"拜尔救起落水的法兰西商人的孩子——尽管那个杂种上个月还叫嚣要肢解鲁尔区。\"他踱到达尔的桌前,军靴尖挑起对方貂皮大衣的下摆,\"而特拉普用半个月津贴,给被房东赶出来的罗森老太太买了哮喘药——尽管她那愚蠢儿子在1916年打光了他的连队。\"
威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达尔的座位:“可是,他们却被枪杀了。被那些自诩为‘民族卫士’的人,用本该对着敌人的枪,对准了自己人!为什么?只是因为拜尔和特拉普阻止了一个9岁的孤儿被某些人毫无理由地殴打!只是因为他们的善良,刺痛了某些人的丑恶!”
达尔肥厚的脖颈渗出油脂,金表链在吊灯下晃成绞索的形状。达尔的脸涨得通红,手中的啤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他想要站起来反驳,但在威利凌厉的目光下,他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
酒馆后厨突然传来摔盘子的脆响,某个洗碗工压抑的抽泣声刺破死寂。威利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凡尔登战役留下的四处子弹的伤疤——弹片划开的血肉早已愈合,但是伤口却刻意在了他的身体上。
\"看看这个!\"他的指甲抠进疤痕边缘,\"这是法兰西人给我的勋章!而你们——\"他猛地掀翻达尔的啤酒杯,琥珀色液体漫过貂皮大衣,\"给德意志的勋章是小伙子胸口的弹孔!是母亲哭干的泪腺!是面包店橱窗后饥饿的眼睛!\"
人群中有酒杯坠落。民族自卫党的一名年轻成员突然撕掉胸前的鹰徽,金属坠地声像投降的白旗。威利抓起吧台的黄油刀,刀尖挑起达尔的金怀表链:\"您知道现在黑市上,这块表能换多少斤土豆吗?\"他突然松手,怀表坠入达尔还剩半杯的啤酒里,\"正好够一个孤儿吃到来年春天——如果他还能活到春天的话。\"
酒馆老板突然掀开吧台后的幕布,老式投影机将拜尔和特拉普的照片打在斑驳的砖墙上。老式投影机将拜尔和特拉普的照片打在斑驳砖墙。特拉普手中的传单\"德意志的希望在每个人手中\"在光影里浮动,拜尔修补孤儿院屋顶的毛刷滴着白漆,像凝固的泪。
当达尔踉跄着撞翻伞架逃出酒馆时,慕尼黑的夜空响起第一声春雷。威利站在暴雨中,望着卡洛琳街方向的路灯——那曾是特拉普最后张贴海报的街角。
\"要安排人盯达尔的那个该死的妻子吗?\"罗姆的黑伞倾斜过来,伞面上凝结的水珠像未流尽的眼泪。
“人民们给出最终的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