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
枪声在石柱间炸开的瞬间,罗姆的身体重重砸在威利身上。温热的血顺着威利脖颈流进领口,铁锈味混着硝烟灌入鼻腔。他听见子弹击穿肉体的闷响。
“罗姆!”威利嘶吼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被罗姆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压在身下。
被罗姆上校压在身下的威利痛苦地看着罗姆上校,罗姆上校颤抖地用右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那一抹粘稠的感觉让罗姆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喉结艰难地滚动。
“别哭了……伙计......你该庆幸...挨枪子的不是我那件...该死的...新礼服……我本来准备……”他的头无力地垂在了威利的肩头,鲜血顺着军装绶带流下。
\"他们杀了罗姆上校!\"人群突然爆发出悲鸣,流浪汉们抓起路边的花岗岩路缘石,像古代日耳曼战士投掷战斧般砸向窗口。
威利不知道哪里涌上了一股力量,竟将压在身上160多斤的罗姆上校抱了起来,一路狂飙,最后威利将罗姆平放在面包房废墟中。垂死之人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腕骨,力道大得惊人:\"听着...你这该死的理想主义者...\"罗姆涣散的瞳孔倒映着火光,\"别他么.....死了……兄弟,我可能看不到……咱们……理想……\"
当那只沾血的手颓然滑落时,威利听见自己头骨中某根弦崩断的声响。威利激动地抓住那只手。“不!不!不!该死!不!兄弟!”
此刻的达尔正在阳台上手舞足蹈地指挥射击,貂皮大衣在火光中像一只滑稽的火鸡。
\"为了活着的——\"威利的声音撕裂夜空,剑尖挑起罗姆染血的绶带,\"为了死去的!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台阶。独臂厨娘玛丽安的侄子——那个总在救济站偷面包的跛脚少年——竟攀着排水管爬上二楼,用牙齿扯开手雷拉环。爆炸的气浪掀飞了达尔的金丝眼镜,露出他因恐惧扭曲的胖脸。
当威利的剑锋抵住达尔喉咙时,这个十五分钟前还在狂笑的胖子正缩在镀金雪茄柜后发抖。剑身映出窗外吊在路灯上的尸体——那些都是民族自卫党的党员,此刻在寒风中轻轻摇晃,像小日子的晴天娃娃。
\"等等!我有总统秘书的密令!\"达尔哆嗦着掏出沾血的信封,\"我们可以合作!我可以用我的人脉让你当市长!我...\"
剑刃割断喉管的声音清脆如冰裂。威利拎着那颗肥硕的头颅走上阳台时,底下的人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鲜血顺着青铜栏杆滴落。威利像丢垃圾一般将那颗肥硕的脑袋丢下了窗户。“把这个死胖子的尸体也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