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离开这个村子后,众人于十月十二日,进抵缙山县。
新任刺史亲临,缙山县县令刘明卫得知消息后,赶忙带着一众属吏出城相迎,见到陈从进,刘明卫满脸堆笑,恭敬行礼:“下官缙山县县令刘明卫,恭迎使君大驾光临,使君一路劳顿!”
陈从进因先前在村子的恶行,且闻苦主入城报官而无下文,心中对此地县令,极为不满,因此,陈从进的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起来吧,本使一路行来,见本县境内民生多艰,诸多事宜怕是还要刘县令多多费心。”
刘明卫听出陈从进话语中的寒意,心中不禁一凛,忙不迭应道:“使君放心,下官定当殚精竭虑,不负使君所托。”
陈从进听到这,冷冷的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刘明卫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语气有些惶恐道:“下官铭记于心。”
陈从进不再多言,随即放下车帘,示意队伍入城,只留下刘明卫和一众属吏尴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刘明卫心中揣测不安,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新刺史。
对陈从进这个新任刺史,刘明卫也是打听过,他知道陈从进不是寻常刺史,而是一介武夫,还是那种一言不合,袭杀主将的主。
刘明卫感觉陈从进的语气,对自己很是不满,他心中虽惶恐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入城。
陈从进不是什么神探出身,对于破案,他讲究的是一力降十会,一入县衙,陈从进直截了当的诘问刘明卫。
“三月前,可有人入县衙报官,言有披甲执锐之军士,劫掠财物,强辱妇人?”
刘明卫听到这,脸色一变,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陈从进,只见其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二人视线一对应,刘明卫连忙低下头。
刘明卫有些迟疑的说道:“下官并没有接到此案。”
见陈从进一脸犹疑的模样,刘明卫急忙道:“此事属实,县府文档中,皆有档可查。”
这事,其实刘明卫听到点风声,听说州军中,有人在城外截杀了几个村民,不过,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这些风闻之事,刘明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力去追究,况且,这件事,还涉及州兵之中,他也就更加没兴趣去趟这浑水。
陈从进随即命人取来县衙文书,翻阅至三月前,陶师琯上下比对,确实没有发现涉案的记录。
“缙山县内,州兵人数多少?”
刘明卫忙不迭的回道:“缙山县,有州兵三百二十人。”
缙山县,地处妫州内部,并没有什么守卫的压力,因此州兵数量比起边陲而言,少了许多。
陈从进随即沉声道:“传令,让缙山州兵,队头及以上军将,即刻入府衙参见!”
陈从进心中明白,能犯下如此大案,断不会是散乱之兵所为,肯定是有军官组织带头,因此,他只让队头及以上军将入府衙,这些的话,也更好辨认,毕竟三百多人,还真不容易挑出来。
不多时,一众州兵队头及以上军将匆匆赶到府衙,州兵数量少,军官也少,拢共就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