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是刚出完任务吗?怎么会……
“你不是应该在北城吗?”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机,“你刚出完任务,不是应该先回队里汇报吗?”
陆沉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汇报完了。”
撒谎。
时欢太了解他了——他每次出任务回来,至少要写一天的报告,还要接受心理评估。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除非……他根本没回去。
“你直接飞江城了?”她声音微微发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陆沉才懒洋洋地开口:“想你了呗。”
时欢的耳根瞬间发烫,但随即又皱起眉:“陆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啧,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弱不禁风?”他低笑,“放心,四肢健全,没缺胳膊少腿。”
时欢咬了咬唇,没说话。
陆沉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语气放软了些:“真没事。就是……”他顿了顿,“不是说要在江城待三个月?怕你一个人在这儿无聊,提前来看看。”
时欢眼眶一热。
她知道他没说实话,猜他估计是刚脱险就赶了过来,连休息都没顾上。
这段时间她渐渐的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陆沉就是这样的人,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的付出,好像那些辗转千里的奔波、那些生死一线的危险,都不值一提。
挂断电话后,时欢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小廖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欢欢,你没事吧?”
时欢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
后面的拍摄继续进行,时欢的状态出奇地好,连陈岩都忍不住夸她像是换了个人。
但就在最后一场戏开拍前,片场突然骚动起来。
“欢欢!”小廖慌张地跑过来,“外面有人找你!”
时欢皱眉:“谁?”
“他说他姓薛……”
时欢的心猛地一沉。
薛汾?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跟着小廖走到片场外围的树荫下,五月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落在地上。
薛汾站在阴影交界处,半边脸隐在暗处,眼神阴鸷地盯着她。
见她过来,他开门见山:“你拿了什么东西?”
时欢心里一沉,但面上丝毫不显。
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我拿了什么东西?”
“别装傻。”薛汾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虽然只拍到侧脸,但轮廓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
“今天中午十一点零七分,鸿远路加油站便利店。你以为戴个帽子就没人认得出你了?”
时欢心跳微微加速,但表情依然镇定。
“你认错人了。”她耸耸肩,“我今天除了拍戏,根本没离开过酒店。不信可以去查酒店监控。”
薛汾的眼神更加阴沉。
他当然查过了——除了天亮时她进出过酒店之外,就没有任何的身影。
可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明明拍到她在中途下车,还在便利店停留了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