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朔目露寒芒,恶狠狠盯着黎乔,一字一顿:“我说过,从今天开始,你俩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眼底迸发的那抹强烈恨意,如实质般,化成利刃,戳透黎乔的心脏。
此刻他却不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寒。
车程不算远,但他大抵是太累太倦了,阖上眼之后,恍惚间仿佛睡了好久。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就好了,像那天一样,醒来后关朔会跑过来抱紧他,对他含情脉脉,温柔缱绻地说:“我会保护你的。”
人们常说梦是反的,可他们没说过情人口中的话,有时候也会是反的。
又或许当他一觉醒来,回到最初的那个夏天,他就不要来边城了,不要认识一个叫关朔的男人,不要轻信他爱上他,不要跟他产生任何纠葛。
可惜这一切都是妄想,他被关朔蛮横地拖下车,拽进屋子里,他就像个罪大恶极的囚犯一般被粗暴野蛮地对待。
他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按倒在地,明明都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抵抗,关朔还是那样的毫不留情。
他把黎乔浑身的衣服扯个粉碎。
他彻底失去理智,唇齿沦为宣泄怒意的凶器。
每一次撕咬都带着报复的狠劲。
在冷白肌肤纹理上,留下一串串凌虐过后的紫青印记。
每一次黎乔痛呼出声,他都会掐住他的下巴叫他闭嘴。
他像一头冷血蟒兽一样残酷而狂暴,他拽起黎乔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凉唇抵住他脖颈动脉阴柔开口:“说说吧,我和林森谁让你更有感觉?”
见他不说话,更是疯了一样…
向那微微搏动的淡清色血管咬了下去,黎乔痛叫一声下意识挥手去推他,又被捉住按在肩膀两侧,连攥紧拳头的力气也没有。
关朔手上发力,捏紧他的腕关节:“闭嘴!”
声声羞辱不绝于耳:“说啊,还是和我比较舒服吧?不然也不会白让我上了那么多天啊,你为了他牺牲可真够大的呀?你在他那也是这样的吗?”
“你哑巴了吗?你的眼泪跟你人一样贱的不值钱,你省省吧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我会把你绑起来没有人能找得到你,你说话啊,我他妈让你说话。”
回应他的只有黎乔低低喘息的呜咽
黑夜幽鸣,被焚尽的心破碎绝望。
是那样百转千回,肝肠寸断的疼啊。
这一场充斥着暴虐与残酷的单方面涉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没有丝毫爱意与怜悯,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恨意。
到最后关朔也筋疲力尽,他伸出手想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黎乔,指尖触碰到他的一刹那,又像触电般缩回去。
明明答应他的不再见面,骗他,一起骗他…
白洛铭的那些话…林森的那些话,那张图片。
为什么他身上总有那么多秘密,总是一再的欺瞒他,他不配知道吗?耍他很好玩吗?他走进过他的心里吗?
他爱过自己吗?他总是会那样潇洒决绝地掉头就走,他曾经说过只是玩玩而已…
他为什么呢…他怎么能?
真的是作孽吗?
只要放手就好了,放手……林森值得他这么做吗?他就那么喜欢林森吗?…
无数念头充斥在脑海,悲观的,执着的,阴暗的。
关朔只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他颤抖着蹲下身体,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
不可能的,不可能放手的,再也不会放手。
黎乔是他的,是他一个人。
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已经开始变得不正常。
但光是想象他和别人在一起…自己会发疯的,会死掉的。
…………
日光透过窗棂浮于枕面,枕上人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尖,然后睁开眼睛。
浑身的骨骼像被碾碎般的疼痛,动一下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黎乔已经分不清这是在现实还是梦境,或者是不是他的尸体现在正在下水道里,等待着被哪个倒霉热心市民发现。
灵魂会痛觉吗?大抵不会吧,他还活着。
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是干净的,床铺也是干净的。
他像个七旬老翁一般费力地支起身体,左右环视着这间熟悉的卧室,而后又耗尽力气倒了回去。
“你醒了!”冰冷的声音自门口处响起,惊的黎乔浑身一抖。
他一张嘴,只感觉喉咙干哑,几乎无法发声:“我能回家了吗?”
关朔嘴角噙起冷笑:“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黎乔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那你想怎么样?”
关朔慢悠悠踱步过来,伸手指了指门口方向:“做饭去。”
真他妈的丧尽天良!
黎乔抬了抬满是齿痕的手臂,连咒骂都没什么力气:“去你妈的吧。”
关朔定定地凝了黎乔一会,然后伸出手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黎乔像纸片一样,横着被拖出床铺,两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骨骼的痛感从脚底板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关朔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再次开口:“去做饭。”
黎乔颤颤巍巍抓着床铺,勉强摸索着站起来。
毒他死,毒死他这个黑心肝的禽兽。
黎乔:“衣服。”
关朔扭动了一下脖颈,满眼戏谑:“光着。”
黎乔干脆往床上一躺:“那你掐死我吧。”
关朔没再继续为难他,从衣柜里掏出两件衣服扔到他身上。
黎乔喘了几口气,挣扎着坐起身将衣服套在身上,踉踉跄跄往厨房走去。
关朔像是真怕他下毒一般,斜倚在厨房门口不错眼地盯着他。
他的衣服套在黎乔身上本是不合适,但却又出奇的好看,裸露的锁骨处还残留着昨晚他咬出来的小半型齿痕,脖颈上散落那些星星点点的淤斑。